前情提要:林婆和明目来到渡境,开始他们渡境的第一天。
1.
林婆和明目悠闲的走在丛林小道,他们感觉到日光越来越明亮,温度在缓慢上升。
他们从舒适感觉到热,这并不是因为中午的到来而带来的。
林婆感到闷热,她看向明目,明目却是一脸享受的在感受阳光。
现在变成了林婆低着头跟着明目的脚步。明目看到林婆有些心不在焉,问她怎么了,林婆说“越来越热,走慢点吧!”
“好”
随着正午的到来,林婆越走越力不从心,喝水已经缓解不了她的疲惫。
林婆有气无力的说“明目,休息会儿吧!”
明目看着林婆的可怜样,他想都是因为自己,林婆才会受这样的煎熬。
明目来到林婆面前蹲下说“林婆,上来吧,我背你”
林婆错愕道“啥!不用不用,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没事,上来吧,你不是说要走一天吗?再说了,来到这里我精神大好,我已经深深的觉得我生前就是一个野人了”
林婆还在犹豫,明目二话不说的往后倾斜,他抓住林婆的脚让她往自己的背上倒,林婆重心不稳的惊呼一声就稳稳的趴到了明目的背上。
明目闻到林婆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茉莉花清香。
明目步伐稳健,林婆在明目的背上一直没有说话。明目先开口了“林婆,好点了吗?怎么不说话,还是不舒服吗?”
林婆从明目的后脑勺上回过神来,有些窘然的回答“我好很多了,要不你让我下来我自己走”
“没关系的,你一点也不重,我也不累。让你下来自己走估计还会拖延时间呢”
林婆有些不爽的说“好像被引渡的人是我一样”
“嘿嘿”明目干笑了两声
两个人的呼吸声交叠在一起停留在他们走过的小道上,丛林里的炎热已经让虫鸣鸟叫停了下来。
明目的脚步声以及他和林婆的呼吸声让他们短暂的沉默显得有些暧昧。两人开始觉得有些尴尬。
明目首先打破沉默“林婆啊!”
“嗯?”
“你就只有一个兄长吗?”
“对啊!就一个哥哥”
“你父母呢”
林婆思考了一会儿说
“都去世了”
又是沉默。
“林婆啊!”
“嗯?”
“你妈妈是林婆吗?”
林婆又思考了一会儿说
“是,我姑姑说我才出生不久,我妈在引渡一个魂魄的过程中丧生于渡境里”
明目发觉得自己问的问题都是林婆的伤心事。他决定重新问个问题。
“林婆啊!”
“干嘛呀!”
明目放低了声音“有喜欢的人吗?”
林婆这次思考了更长的时间说“关你什么事,好好走路”
两个人又重归沉默。
2.
黄昏时分的到来,太阳开始没有那么明亮,而是变得金黄。
林婆和明目并没有遇到野兽,他们今天遇到的只有炎热。
在林婆的一直要求下,明目将林婆放了下来。
林婆离开明目背的一瞬间,胸前一阵凉快,林婆低头一看,胸前的衣服已经被汗濡湿了。而明目的背上也是被汗打湿了。
明目扯扯贴在背上的衣服,然后回过头来看着正在扯胸前衣服的林婆,两人视线相对,然后尴尬的笑起来。
“明目,天快黑了,今天我们就走到这儿吧!”
“林婆,明天还是来这儿吗?”
“不是,今天我们遇到的最特殊的就是炎热。这炎热是你生前记忆深刻的一部分。而明天经历的东西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所以明天应该不是在这里了”
“那真可惜,我很喜欢这里”
“再喜欢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这啊,我们回去吧”
“去哪儿啊?”
“回到小屋子里,渡灵会带我们回去”
“林婆,我想在这多待一会儿”
“我……好吧,我们天黑了再回去”
林婆想说,我饿了。
林婆和明目顺着阶梯式的古藤爬到高高的古树上,他们找了一根粗壮的树枝坐下。
那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夕阳落山。
余晖洒在两人脸上显得刚刚好,他们这一次不说话也不觉得尴尬。
美景尽收他们眼底,周围的一切宁静而又祥和,这世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个看风景的人。
明目转过头看着林婆,她微微扬起头,闭上眼,阳光正好完全覆盖在她脸上。
光线衬得她脸那么柔和,那么美丽,那么诱人。
明目缓缓的向林婆的脸靠近,林婆感到脸周围的气流变化,她张开眼,看到向自己靠近的明目。
林婆向后躲了躲,而林婆的动作伤害了明目。
林婆看到明目眼里的失落。
林婆伸出手,轻轻的放在明目脸上。
林婆看着明目,明目看着林婆。
林婆轻轻说“明目啊,不要爱上我。我只是你的引渡人,你会去到你该去的地方,我也会回到我要去的地方。我们,是不可能一起走的。”
明目不说话,林婆继续说
“ 你是风景,而我是看客。我和你把你的风景看完,我就会去往别处的风景的,所以,明目,别把我太当一回事。”
明目低下头,眼里满是藏不住的失落。
林婆不忍心,轻轻的抱住低头的明目。
明目,我不想害你,我只想你好好的。
“明目,我们回去吧”
“好”
林婆拿出渡灵“明目,闭上眼”
林婆看着明目的脸,心里全是不忍。
明目,我多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里。
林婆抛出渡灵,念出咒语。
他们回到了小屋子。
屋子里依旧是那些陈设。
林婆倒了两杯茶,茶冒着热气。不过,明目对为什么茶是热的已经不感兴趣。
林婆将茶端到明目面前“明目,我饿了,我出去吃点东西,一会儿回来”
明目点点头“好”
林婆来到集市买了几个鲜花糕,这是林婆的最爱。
林婆在往回走的路上,听到了有人喊自己“林林”
这世界上只有哥哥会那么喊自己。
林婆突然有些害怕,像做了坏事被抓到一样。
林婆转身微笑“哥哥”
“林林,昨天去哪儿了?”
“昨天就是到处游玩呢,去到大宅子逛了逛”
林轩点点头“哦,林林,有遇到新的魂魄吗?哥哥这几天开始有些难熬了”
林婆低下头不敢看哥哥的眼睛“哥哥,没有遇到”
“那林林现在回家吗?”
林婆抬头“哥,我还不回家,我到处走走,寻找魂魄。哥你现在不是需要吗?”
林林摸摸林婆的头说“辛苦林林了”
“没关系的,那么,哥,我走了”
“嗯,去吧,小心点,哥在家等你”
林轩看着林婆的背影,林林,你什么时候开始说谎了?你遇到的是谁?为什么要骗我!
3.
林婆回到小屋子,提着鲜花糕。心不在焉。
明目看着她的样子担心的问道“林婆,怎么了?”
林婆报以微笑“没事,我就是太饿了。我买了鲜花糕,你也来吃点吧!这是我最爱吃的”
明目说“可是我不会饿”
“尝一点,很好吃的”
明目吃了一点,又是茉莉花香味,香味环绕唇齿之间,回味无穷。
林婆问“怎么样?”
“嗯,好吃,难怪你喜欢。”
深夜,林婆早已睡下,明目不会睡觉,他站在小窗前,望着窗外的无尽黑暗,直到曙光来临。
这一次,林婆不用明目叫醒,而自己醒了。
明目看到林婆醒了说“我想让你多睡一会儿的”
林婆笑笑“但是我醒了。明目,走吧,我们的下一站。”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