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长的孩子和以后的年少轻狂是不无关系的。年岁渐远,一些人和故事成了最普通的连缀方式,隐隐地留在现有记忆里或深或浅,或多或少,或迟或早,都要做出了断和关联。这些年数度变化,身边的人来了又走,来了又走,从此成了我生命里最遥远的人,早已是惯常的事了,不能再介怀。
2012年的夏天和张敏相识,是巧合也是缘分。初见时张敏就是一个十分健谈的人,所有的人都有话可说,而且都能很快成为非常的熟人。这点在我是不行的。我是个骨子里十分封闭的人。向来比起同龄的孩子,似乎我要早慧的多,然而早慧的人是痛苦的,往往要经得起折磨。十五六岁起我就开始生的自卑安稳,也变成了一个不爱说话,或是不会说话的人了。幸而老师同学们实在操了心,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境况没有再坏下去。笨嘴拙舌,没有说过几句感谢的话。到了大考那年开始头便痛的要命,和人说话时时时尴尬,不太敢和人多讲话。几年之后,学业告结,大家自然地分开,各自奔走,我更没有机会去说什么了。
度日似饮水,多年如一日。于是我变成了角落里那个安静的姑娘,之外一无所有。
重黑色。沙质的头发永远飘散在四季的风里,烦乱到不行的地步。眉宇普通,不能挑剔。她有着一双我所理解中的丹凤眼睛,神韵别致。嘴唇轻盈,使得整个脸上满满的都是清灵。略带丰润的锥子脸,浅笑时露出足够漂亮的虎牙齿。
从没叫过她“张敏敏”,还是习惯地叫她张敏。见到敏时她就有了“张敏”的这个名号。这个号子是和她熟悉的朋友取的,叫出来后大家便叫开了。她为人坦迈,几乎从不与人生气拌嘴,胡乱冲撞,做事的轻重自有打量,总能三番几次地为身边的人考究。所以张敏的人缘素来好,大家都拥爱着她,即使她一直是个顽皮的姑娘。与张敏未认识前,见了好多次都没有和她讲过话。看了她仅此绝有的黑头发就觉得张敏该是个很凶的人,有被吓住的地方。(这么说,我想敏一定是要讪笑我的。)可哪知她见着我,满面微笑顺势搭话,问了几句,我就放下了之前的认定。
我们没事干的时候,最爱闹张敏,她一来二去就由着我们随便闹了。一群朋友间,我算是最不爱多说话的人了,但是他们每天都在,我也逐渐变得疯了不少。偶尔争闹起来他们总不相信是我自己了。只是我终归是我,我知道我们总要离别,之后山长水长,见面遥遥无期。
我说我想她,她说她不信。
我感觉可能我一生最奢侈的事,就是途中与她相遇,然后相濡以沫,共闻花香。生命的劲道全在于众生磨合的韧度,愿每个善良的人都能得到上苍的饶恕,拥有一颗可以孜孜不倦长久支配的自由灵魂。
去年中旬,经历过高考的我如释重负,去了各种以前我们常去的地方。只是,身边没有她的陪伴,有些孤单。终于,我还是被骗爱的,九月,我也来到了她所在的城市读书。
只要她心里有我,我心里有她,就算隔着天涯海角,我也仍在。
少少的说,多多的爱,完完全全的付出,不去评判任何一个人。尽量做到这些,就可以获得纯净,美好。
有一天,我们都老了,但我还会记得,当初她让我心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