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只是对我笑了一下,我竟然就喜欢上了他。也许是那个笑容太具有蛊惑性,也许是那天,丘比特的爱情之箭恰好射出了,也许是那天的荷尔蒙莫名增多,也许是,也许是。反正爱上了。爱上了一个不能够去爱的人。
我的爱会给他带来困扰,他的爱,会给我带来伦理冲击。
我把在少年时代惯常使用的暗恋手段,暗恋表情动作心态,悉数照搬,它们像是极好的知己好友从遥远的年代不远万里,重新回来我的身边,帮我播种陷入爱情里的荒芜之地。猜度,留下美好印象,故意在他的面前和别人打闹,刻意不去看他……这些拙劣的手段,一如我恶劣的心境。因为我知道,我不该爱上他。
我像发了疯一样,拼命撕扯着我那一亩三分地里恶劣的罂粟花。一方面我需要它,一方面我又痛恨它。这种爱情带给我救赎和欢愉,可却同时带来不可抑制的自责和内疚感。我没办法离开那片罂粟花。
我细数着他每天的衬衫上的纽扣。想看他却不敢太长时间去看。我长久地留给他背影,我希望,纵然不能在一起,至少可以留一个潇洒的背影。
我常常在想,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致命性的笑容,竟使得多年后的我仍然记忆深刻。
我想起年少的时候也曾经有一个少年,也似那般腼腆地朝我笑了笑。腼腆而可爱,内向而浅浅的笑容,我却从多年后的已婚男人那里看到了我年少的时光。我想,那应该不是爱吧,只是曾经爱的人的一个剪影。你看,你走了那么多年,我爱的人却还是逃不开你的影像。你的眉眼,你的少年时候的腼腆,我们那些曾无比认真热闹的少年时光,我的那些荒芜后的时间,一直在寻找,寻找最初的感觉——初次悸动的那个人和那些无比微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