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节过繁华,阴阴千万家,巢禽命子戏,果园坠枝斜。”初夏的早晨,空气凉爽,阳光透过果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丰腴的果实压弯了枝头。鸟儿放开歌喉尽情的歌唱。辛勤的果农抚摸过一根根枝条,亲吻过一朵朵鲜花,现在又要给一颗颗果子套上安全袋。
家乡地处黄土高原,北纬35度神奇的地方。温带气候,旱垣万荣,是生产优质苹果的地理最佳区域。近来已经申请“万荣苹果”品牌。果农也为此兴奋。套袋的目的就是要生产出优质无公害的苹果。套袋时间宜在5月至6月底进行。即生理落果后,越早越好。
自从栽了一片果树,每年的这个时间我都要套两个月的袋。当第一个白色的塑膜袋像一面小白旗飘在枝头,就等于宣布今年的套袋工作正式开始!先把袋子吹开,防止果子紧靠袋子,被日光灼伤。为了省时省力,实际上都用手把袋子先搓皱褶了,再套。点上香,腰间系上绳子,再把一把膜袋固定在腰间。一把袋要烧两根香或者三根香方能套完,这个一方面看手快慢,一方面看果子的分布情况。
如果在树下套的快一点,稍高,抬头伸胳膊,少有点难度,久了累,但可治疗颈椎病,肩周炎。倘若果子长在树梢,就必须上梯子。一种三角架的专门套袋用的梯子。站在高梯上劳作.需要全神贯注,掌握平衡,稍不留神有掉下来的危险。此时人的精神会很紧张。当然手下就慢了点。去年我因为心不在焉地站在高高的梯子上套袋,一下子从上面摔下来。就在梯子快要倒时,我本能地抓住了树枝,所以缓冲了一下。但毕竟枝细人重,拉折了树枝,我自然也随即掉了下来,砸在倒地的铁梯子上,硌痛了脚踝,压坏了下层的果枝,惊散了魂魄。现在想来犹心悸不已。
套袋是一种费时费力费钱的活,果农每年为了套袋花费巨大,投资多了,就盼着苹果有个好价钱。只是一连两年苹果价格偏低。果贱伤农,套袋工人的工资也要花一大笔钱。每逢套袋时节,人手再多都不够用。因为在打了套袋前的最后一次药后,必须在五天之内套完。让苹果尽快进入一个无菌无虫的微环境,否则杀菌药就不起作用了,成熟以后的苹果若携带菌种就不易保存。果农们就商量好,大家聚在一起套袋。一起套完你家的,再一起套我家的。还有一些家里没有果树的,组织几个人专门给别人家套袋。
近几年,农村劳动力缺乏,男人们大多出去打工了,套袋就成了女人的活。这活靠手快,熟能生巧。但也是体力活,要有胆量敢上树,上梯子。果园里的女人辛苦工作,回到家还得伺候一家大小,忙得团团转。
套完了膜袋套纸袋,纸袋里面是一层黑色的纸,用来给苹果遮光,让苹果的底色发白,脱去光合作用产生的绿色。果子需在袋里停够一百天,方能摘袋。这样生产出来的果子颜色好,果皮薄,无公害,不用削皮就能吃。套袋时需用拳头撑开袋子,把果子放进去,轻轻折好袋口。袋口边上有一截细铁丝,需要把它弯回来固定好。套上一天,大拇指的指甲都累酸了。不敢碰东西。但到了果园,照样套袋。
女人们在一起热闹,三个女人一台戏,说说笑笑干活唠嗑,高高兴兴套袋挣钱创造幸福生活。
男人们打工挣钱走四方,女人们在果园生产忙。她们给苹果套上了双重安全袋,也给自己的人生套上了平安幸福的保障!六月底套袋工作基本划上句号。忙碌了两月也该歇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