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和最后的雪,两者之间隔着整个冬天的思念。今天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雪很小,颗粒状的雪,将世界浸染成了纯洁的颜色。很多年以前,我在CD封面上看到那句让我怦然心动的话——雪的美是一切,宁静的、寂寞的、仿佛人生可以删繁就简,摒弃诱惑,一心一意地开出孤单的花……
还记得刚入大学的那一年,青春犹如新鲜离枝的花朵,在父母不舍的目光中我离开了家。在学校里收起了所有锋芒。笑容爽朗干净地从嘴角扩散,内心一片寂静有一股雪的味道。
大一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我早已拥有了一大票新结交的朋友,没课的时候,习惯了大家一起出去满世界的瞎逛,习惯了晚上的“卧谈会”,习惯了下雨时有人把衣服一起收进来,习惯了吃饭时尝两口别人的饭菜,习惯了几个人用同样的钥匙打开同一扇门……
大二的日子里,耳边开始有了抱怨:抱怨陌生的城市,抱怨食堂的饭菜,抱怨一成不变的熄灯时间,抱怨学校太小……我们很快退去大一的青涩,开熟悉这里的每一寸角落,终于校园里那一张张新面孔里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影子。于是变了“老油条”的我们开始跷课,教室的前几排注定永远都是空的,点名时总有人代答到,书页上残留着课上睡觉时流下的口水。课堂生活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奋斗的目标总是定了又改,遵守了又违背,年轻就是这般让人沉浮不定。那一年雪依旧那样下着,安静且美丽正如一首英文诗中所写“Dancing All The Dances as Long as I can”-----《跳着舞老去》。
跌跌撞撞的来到了大三,生活变得无比真实,我们都将面对学业、人生以及以后的种种抉择,第一次有了慌乱的感觉,第一次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毕业的音轨。于是大家都沉默了,是在沉默中等待那个时刻的到来吗?空气里渐渐有了硝烟的味道,连笑容都变得僵硬了。我从小就是一个普通的孩子,普通的外表、普通的成绩,讨厌竞争、伪装以及一切有违真诚的东西。当我发现周围的人在一夜之间变得复杂的时候,一边微笑,一边把自己缩进壳里,我选择了寂寞。又是一年冬天,远方一夜白头的大山像一只白色的大鸟,北风浸湿了它的飞翔。空白的雪,还是那么安静,以固体的形式静静地悬浮着,慢慢地降落,一次又一次地来到这座校园里。
雪总是能使我联想到日本电影《情书》里那个镜头——女孩子在山下一深一浅地踏着雪跑着,跑一会停一会,对着茫茫的雪山使劲地喊道:“滕井君,你好吗?滕井君,你好吗?”这种纯美的感情也许只有电影才能复原。
大四那年,我开始了自己的创业,和朋友一起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店,没事的时候总是一群谈得来的朋友大家聚在一起讨论该如何创业,虽然小店刚开始的只有少很少的收获。但是我还是很开心我真心的想可以为家里做点什么,哪怕只是一点点,我很高心的告诉了父母这个消息,但那时候作为家长的你很担心,在你们的心里我所做的并不是创业而是不务正业,是和我们的家庭教育属于背道而驰,作为父母的你们终究是希望我学业有成,将来为自己谋一份安稳的职业。可那时候的我真的停不下来,我是学校的记者,还兼做有校外两家报社的记者,还要照顾自己的小店,每天很累但是非常开心,就好像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你们总是说服我让我放弃,可我还是我,我就是想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终于快毕,我渐渐的迷上了跑步,一个人在操场上奔跑,听着心脏发出愈来愈快的声响,响亮、孤单,风把头发吹得很高,固执地纠缠在一起。日子如南飞的鸟,不动声色地行,可惜想在的我已经不再想快快长大。远山那些白色的积雪总是一次次将我无处逗留的目光接住。那安静的白色,似乎降低了这个高烧世界的温度,连心也安静了,不再急于奔赴什么。
空中飘着淡淡的雪花时我仍然喜欢跑步,速度由慢变快,直到有了窒息的快感。空白的雪,我抬起头,在远处山峦起伏的蓝中,我看到那银白色的光线一半埋在地下,另一半被霜寒的清风吹送,内心接近一种富饶的荒凉。那么多的雪多像我失散多年的记忆,有将时光凝注的臆想,可是不动声色。窗外明亮,雪就这样静静地飘着,不知会开出怎样地老天荒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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