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了三日后,凤九母子被强行带回了太晨宫。之所以说强行,是因为这三日里,凤九除了昏睡,偶尔醒过来,喂完孩子,就找帝君秋后算账。
凤九之所以使小性子,源于帝君说漏了嘴。那日,乘着凤九熟睡,帝君和折颜白真几人在一旁小声闲聊。帝君说当初凤九服了忘尘丹后,在折颜给凤九制作补身体的丹药时,自己动了手脚,加了赤金血不说,还暗自施了术法,那术法能保住凤九的记忆,以便时机合适了让凤九想起自己。
雪上加霜的是,折颜为了将功补过,将凤九当初服忘尘丹时自己做的手脚也和盘托出。还说要不是当初凤九服下忘尘丹时有赤金血做引子,后来帝君做的手脚也不一定管用。
帝君挑眉,盯住折颜,眼神给了折颜一个问号,你怎么存有本君的赤金血?
折颜连忙从实招来:原来,之前帝君让折颜炼制一味丹药,那味丹药要用到赤金血,折颜当初心存私心,私藏了一滴。
“东华,我当时就是鬼迷心窍,好在用到了小九身上,你就不要跟我计较了。”折颜后怕不已,敢私藏帝君的赤金血,明显就是找死,额间不由得冒出了两滴冷汗,看帝君依然神情不善,折颜连忙起身拱手,“东华,指不定就是天意。你想想看,要不是我当初一时鬼迷心窍,小九这丫头说不准到现在还没想起你,你大人大量,原谅我一次。”
“也是。”帝君略微点头,算是接受了折颜的说法。谁知他回头看向凤九时,凤九正盯着他们,眸子里盈满泪水,帝君连忙走过去握住凤九的小手,“九儿,你几时醒的?”
“你们都是骗子,合起伙来骗我,你们都出去,我不要理你们了。”凤九说完,从帝君手里抽出自己的手。
帝君一时手足无措,连忙伸手去抱凤九,凤九泪流不止,躲开帝君的手臂。
“小九,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不能激动。”折颜连忙示意帝君收手,一边示意白真上来安抚凤九。
白真倒是机智,一边走过去伸手按住凤九的肩膀,一边大声责问,“你们两位都是几十万岁的老神仙了,怎能合伙欺负我家小九呢?都出去。”
折颜连忙将帝君拉出了房间,凤九一脸惊讶,忘记了哭泣,看了看门口消失的身影,回头盯着白真,“小叔,你也太厉害了,敢赶帝君走?”
“我狐假虎威。”白真摇头苦笑。
凤九一脸佩服,“有折颜上神撑腰,就是不一样。”
“折颜?”白真微蹙剑眉,略微思忖,突然就笑了,“丫头,你才是那只虎。”在凤九疑惑的注视下,白真翩然落座,“丫头,我们聊聊。”
一炷香的功夫后,房门开了,白真一脸郁闷,走了出来,下楼在帝君面前拱手,“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看这句话深有禅意。帝君,白真无能,完全说不通,你自己去哄。”说完,指了指楼上。
帝君无奈一笑,起身上楼,刚推开房门,一个靠枕迎面飞来。帝君伸手接住,摇头笑笑,走向斜靠在床榻上的凤九,“九儿,都怨我,我错了。”帝君倒是识时务,知道此时不能惹凤九生气,放低身段道歉才是明智之举。
凤九看到帝君,眼圈又红了,“你那样待我,还不让我忘了你?帝君,你是何居心,是嫌我不够伤心吗?”
“不是的,”帝君走过来将凤九揽进怀里,亲吻她的发顶,眸子里满是怜惜,“九儿,我怎么舍得让你伤心?”
“你就是舍得,”凤九推帝君的手臂,想要挣扎出他的怀抱,帝君却越发收紧了手臂,凤九声音悲伤,继续控诉,“我爹求你娶我你都拒绝了,还赶我走,我也不要你了。”
“九儿,你……”帝君松开凤九,抬手握住她的肩膀,凤九低头,张口就咬住了帝君的胳膊。
帝君一动不动,任她咬着,半晌,凤九才松口。帝君不顾手臂上传来的疼痛,抬手捧住凤九的脸颊,与她四目相对,“九儿,之前,我被天命所缚,身不由己。现在,你做什么我都答应,只是,以后不能再说不要我的话,嗯?”
凤九哼了一声,推开他的手臂,心虚地瞥了一眼帝君胳膊上深深的牙印,努力控制住自己要伸出去抚摸那牙印的小手。她稳了稳心神,抬头看向帝君,“我做什么你都答应,这可是你说的,我要带孩子回青丘,你不许跟着。”
“这条不行,九儿,你得跟我回太晨宫。”帝君说着抬手抚了抚凤九的脸颊,“小狐狸,我们才团聚。”
“不去,反正我现在在生气。”凤九拍开帝君的手,嘟着嘴巴低头不看帝君,半晌,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抬头盯住帝君,“这孩子是我一个人生的,你不喜欢他也没说要带他回太晨宫,我也不跟你计较,他以后就是我白家的孩子了。”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面对小媳妇的蛮不讲理,帝君只觉得自己的智商完全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