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看《见字如面》,想起《挪威的森林》这本书中,也常常提到信件,主人公渡边多次给深爱的直子写信,给后来爱上的绿子写信,给直子的朋友玲子写信。当然,还有他们的回信。
信里写天气,写饭菜,写花草,写猫,写店,写心情。
曾经我也写过信。有些信,其实不为别人而写,而是写给自己,关于青春,关于梦想,关于生活的点点滴滴。
而这次,我想给你写封信。
我想伏案给你写封信,那该是件多惬意的事。在阳光明媚的午后,坐在洒满阳光的书桌前,桌子上有台灯,自然,它晚上才需点亮。笔的影子木然移动,告诉你我每天发现的美好,和你说我的城市天晴了或者还在飘雪。我想留下对你的想念,点点滴滴,藏在心底,放在箱底。膝头最好有猫,重重的,咕噜咕噜的眯着白天的觉。
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不涂不改。想到什么写什么,写的时候,我会甜甜的笑着。
我想伏案给你写封信,在无人的深夜,外面飘着秋雨。我在屋里听窗外雨声,拥着长被,给你写一封长长的信。暂且把无奈与不甘抛开,闭上已渐渐润湿的双眼,诉说离别之后的匆忙稀碎,伏案的影子在灯下被拉长,一如我对你的想念。
最后,信封上的称呼是正经的写上你的全名,再温柔的只落上我的姓。对你的思念和祝福,我要再查查字典,正文不敢写太长,只捡闲话悄悄与你讲。
等我把写好的信铺在书桌上,不放心的读了又读。这时猫该睡醒了,跑到桌上伸个懒腰,翘起尾巴从信上漫步过去。
你瞧,这是一封来自我和猫的信。多好。
你说,将来,我们可能都会被生活束缚,没有时间聊天,没有时间听对方每天发生的事情。那时候的我们,每天会被一大堆事折腾却找不到方向,那时候的我们,可能会特别庸俗,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我想,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你会不会展开我给你写的信,想念我们在一起的这段时光。
从前的日色过得慢,车马邮件都慢,慢得一生只能够爱一个人。
当想念变得很轻,不需要积年累月的变迁负担在上面,不需要辗转反侧的难眠之夜加深想念的沉重。
这封信从远方起航,星夜兼程,途径山川大海城市巷陌,像一片绽放着温暖的雪花,一纸裹挟满期盼和喜悦情绪的书信,融着写信人手心的温度,融着邮递员清晨带露水的脚步,融着山间的风,河间的雾,把那浓得化不开的想念,落笔在展信第一行:“你好吗?”
你好吗?出门十里,不如在家一里,外面的生活,可否有人问你粥可温?
你好吗?匆匆数十年,复得音讯,眼见青丝变灰发,可否知己相逢呡一杯?
你好吗?朱颜已改,君今何处,可否还有穿越时空等了好久的十指相扣?
我喜欢让想念加持的尺素,穿过光阴的故事,带着时间打磨的痕迹,呈现在笔墨纸间,映入眼帘的第一句“你好吗”就足以让人热泪盈眶,有时候人生的意义不过与此,有人想念,有人问安。
我想给你写封信,一生中,无论何时何地,都有一个你,都有一个地址,铺好信笺,带上满腔的情意,郑重地落笔,第一行:你好吗?
我想给你写封信,搁笔致意,是满心的温暖。
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回信。
(摘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