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牙记

经历过多次补牙,一次根管治疗,去医院拔智齿。本来以为要拔两颗,一拍完片,医生说四颗都长歪了,最好都拔掉了。好,那一起拔了吧。医生语塞,你确定?都拔了那你怎么吃东西?好,那先拔同一侧两颗。很快就决定好了,医生也写好药方了。等麻药准备好,医生指了指那张躺椅。我乖乖地躺上去,两眼望天花板,深呼吸。为何你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医生看着我问。哦,我有点紧张。

麻药打了三支,最后一支,从眯成缝的余光中看到针管颇大,心里顿时又紧张了一个高度。这支会有点痛,医生下手之前这样提醒。针扎进去,果然很痛,不能咬紧牙,唯有加紧紧眉,握紧拳头。

没一会,左边脸颊就麻了。医生那个镊子在里面戳了两下,问痛不痛。我唯有摇头。好,那我们开始吧。

一开始医生拿了剪子,在智齿部位操作,估计是把牙肉剪开吧。接着拿了像钩子的器具,一点点地刮,扯,撬。牙齿被敲碎的时候,听到了碎石的声音。如此弄了几番,似乎还有残余物,医生手上加大劲,奈何牙齿坚固盘守阵地。于是乎,医生拿起锤子,这时另一名医生拿手稳住了我的脑袋,锤子起落间,震耳的突突响。效果不佳,年轻的医生像年老的请教。老者医生亲身上阵,一边操起个看不懂形状的器具拨弄了两下,一边指导这该怎么怎么弄,这个地方用这个工具。风风火火然,锤子几下上落,大功告成。

往嘴里塞了棉球,叮嘱一声,咬紧。恍恍惚惚状,我就离开了医院。等着一小时后吐掉棉球,照了镜子,看到自己满嘴血。又不想吞掉,偶尔咽下去的时候,有麻药针口的上颚痛得厉害。好不容易,一点点把血搽干净,没过一会,献血又蔓延到门牙处。难道没止住血?是不是该把创口缝合啊?心惊胆战,看着血一直流,心里却没个底。医嘱上是说口若有大量献血流出应该到医院就诊啊。眼看快3个小时了,血没有止住的迹象,匆忙赶去医院。一路上血吐满了一包纸。等到医院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唯有前台还亮着灯,都下班了。辗转找到人,打了电话,终于给我挂号。跟医生一打照面,是年轻的医生。果然是你,他们说下午拔了智齿的,我就猜到是你。你看了医嘱没有?我没跟你说流血是正常的吗?医生本有责怪之意,看我委屈的样子,语气温和许多。给我检查了创口,普及了一下关于血痂的常识,又给了我塞了个棉球。

麻药渐渐失效,疼痛袭来。当天忍着痛,和着血,咽下了一碗粥。这样的状态持续到第二天。后来血少了,脸颊还是肿的,吃饭依然艰难。

牙科室真真是个恐怖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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