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 余,叶
几缕阳光透过窗户倒映在脸庞上,将我从梦乡拉回了现实,依稀记得梦中自己领养了一个女孩……
寒往四年,陆续换过几份工作,时长都不过半年。这几年工作经历中,最反感的便是在工厂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个人都如同机器一样,磨灭了思想,成为构造的一部分。这却是我父亲最赞成的,无它,稳定的生活方式和经济源可减少对我的忧虑便是最大的诱因。父亲对我们的言行随着年龄的增加而愈发敏感……
这四年零散的回忆中,有个片段在琐碎之中闪烁着。那是我从湖南省回来的一个月后,同在家中待业的我和郑林相约一起到酒吧工作。应聘的是一家h市内气氛做的最好的一间酒吧,凑齐400服装费的我们开始了即兴奋且好奇的工作(第一次接触夜场),这一开始便是半年……。我第一次收到的小费是两块,但还是很感谢那个人,是他肯定了我的工作。我第一次收到整张毛爷爷的小费,当时的我幸福感爆表。我第一次听到美妙的女声,但是转瞬消逝。第一次看到明星吴宗宪,他离我那么近又那么远。直至第一次登台献唱,那是年前公司组织年会,所有在职同事都可自愿参与报名。 鬼使神差的报名,一首陈楚生的<有没有人告诉你>,没基础的我只能在下班后上宿舍的天台练歌。稀里糊涂过了初选的我还能记得登台那天的情景,穿着从别人那借来的衣服,走了上去……
“接下来请营销部集体表演<黄河大合唱>,请独唱<有没有人告诉你>做好准备。”……
“大家好,我是楼面部的伤感情歌王子,接下来为大家带来一首陈楚生的<有没有人告诉你>”
耳边阵阵嘘声,我笑笑(¯.¯)登台前忐忑的心随着伴奏响起,渐渐平复……
“当火车开入这座陌生的城市,那是从来就没有见过的霓虹。”
“我打开离别时你送我的信件,忽然感到无比的思念。”
“看不见雪的冬天不夜的城市,我听见有人欢呼有人在哭泣。”
“早习惯穿梭充满诱惑的黑夜,但却无法忘记你的脸~”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你?有没有人曾在你日记里哭泣。”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在意,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
“这首歌,有没有让你们想起曾经最爱过的人?”
“有……”
“有的话,那请大家一起和我唱”
直到曲终人散,我意犹未尽!
我喜欢正前方那道蓝白色的聚光灯,仿佛一块荧幕一般,一幅幅画面投影述说着我这前二十年的酸甜苦辣,悲欢离合。 我也喜欢台下同事用手机挥舞的灯光,随着歌声挥舞的灯光,像一片片波浪的粼光。
那一刻,我相信自己散发着光芒。我第一次尝到了自信的味道。
后面陆续换了几份工作,与其说不喜欢,不如说是我在逃避着什么。未来?自己?还是恐惧自己没有未来?再后来,我当上了一家日料店的服务员。
店内有台液晶电视,并不是给客人看看娱乐新闻解乏,而是每天重复播放一部日本的纪录片<寿司之神>。片中的主人公‘小野二郎’是位80多岁的老人,每天依旧严谨的工作着,几十年如一日,最喜欢的事便是捏寿司,同时希望手艺更近一步。他的专注是我这个朝秦暮楚的小子无法比拟的,但却不妨碍我向他致敬,学习……
慢慢的,我想学寿司,我想开家自己的日料店……
至于那本初中毕业证则不知在哪个角落注视着我。我一直相信有双眼睛在背后注视着我,天道酬勤。
我叫余叶,关于名字的由来据说是因为我刚生下来没多久便出现缺氧,脸憋的通紫。(每次听到这里我无不在质疑母亲叙述的真实性)县医院拒收,并说我活不了多久,劝父母放弃我。还是父亲安慰母亲,并当机立断送我到市医院抢救。七天七夜,我在鬼门关进进出出,最后还是抢救回来了。据说光是氧气瓶我就吸了三四千块,到现在右侧的耳朵上方还有块小小的痕迹,不长头发。九六年的钱,算是很值钱的。所以也导致母亲以后经常说我是个‘花钱篓子’。这个称谓前期是爱,中期恨铁不成钢,后期是打趣。分别对应着我和父母之间关系的变化。这次经历后,父母推翻了之前名字的选项,给我取‘余,叶’,定枝繁叶茂之意。或许我也该感谢这次经历,不然我可能就该叫‘余二’了,真是简洁明了……,我爱你们。
我叫余叶,是个喜欢发呆,爱做梦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