猹迩也不知道父亲在哪里,他只是在低空中慢慢地飞,希望能听见父亲的声音,然后去找到父亲,带他回家,去与母亲团聚,这样母亲便再也不用每日在家门口苦苦守着父亲。
在一片黑暗中,幼小的猹迩好像听到了父亲的声音,而且地上还有一丝微弱的黄光,猹迩更加确定父亲就在那里。
他慢慢降落下来,轻轻地走了过去,那里有很多长老,猹迩算了算日子,今天刚好是长老会议的日子,他偷偷溜进长老会议,可是并没有看到父亲的身影,他好像隐隐约约听到有关他父亲的名字,最后离他最近的长老说了一句话,他的父亲在闇龙族。
这句话他直到现在还深深印在脑子里。
闇龙族和龙族是不一样的,闇龙族是反对与人类和平共存的龙族,与其他爱好和平的龙族不同,他们现在正在储备军力准备一举歼灭所有人类,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
听到这一消息的猹迩,马上动身去寻找父亲,可是,终究还是到闇龙族的领地边缘时被发现了,他被带到闇龙族首领面前,没想到就是他父亲。
“父亲,我们回家好不好,母亲她一直在等你。”父亲对猹迩突然来很惊讶,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他让周围的人都下去,然后带着猹迩来到一个能够俯视闇龙族的悬崖边。
幼小的猹迩还不知道父亲要对他做什么,他只能跟着父亲走,就像原来在龙族那样。
“儿子,在这里我能带领龙族开拓新世界,人类猎捕龙,将我们生吞活剥,我们的族人一个一个的惨死,甚至连尸骨都没有,现在也是该让他们消失的时候了。”猹迩看着父亲因为被闇龙族的气息渗透而变黑的龙鳞,原本那头圣洁的白龙如今已不在,他在这一刻好像已经有一点不认识自己的父亲了,原来他的父亲会陪他玩,会陪他自由地翱翔在天空,可现在看来,那种生活已经回不去了。
“长老说,龙要维持万物平衡,不是复仇,况且,您还有我和母亲啊。”猹迩忍着悲伤对父亲说,他妄想在最后一刻唤醒父亲马上就要迷失的意识。
“听着猹迩,现在世界不一样了,人类不要平衡。如果我们连手,可以更强大,更快完成霸业。”父亲的气息压的猹迩喘不过气,猹迩觉得他的父亲已经不是他的父亲了,他的父亲现在更像一个魔王,什么亲情,仁义通通都没了。
猹迩敌不过父亲身上强烈的黑暗气息,他本能地默默地向后退去,想暂时离开父亲,但是却被父亲阻止。
父亲将他压倒,猹迩本想挣扎,但是小小的猹迩怎么可能是父亲的对手,身上的黑暗气息慢慢地一点点地渗透进猹迩的身体里,猹迩痛苦地挣扎,可是父亲却没有丝毫地放手,而是更加加快速度将黑暗气息渗透进猹迩的体内,直到猹迩身体被不详的气息完全包裹,身上的鳞片也正在一点一点的变黑。
此时长老突然出现,他一把拽开猹迩,顺手把他护在怀里,长老的身上出现了纯白的光,刺的猹迩父亲只能暂时撤退,他跑得很匆忙,甚至都没有看过猹迩一眼。
长老把快变成闇龙的猹迩带回去,用尽方法治疗他,又联合几个长老一起商讨猹迩的情况,最终在长老们的不懈努力下控制住了猹迩,他依旧是原本的样子,没有一点的改变,只不过会偶尔被黑暗气息扰乱心智。
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复,猹迩已经好了差不多了,让猹迩想不到的是,父亲突然回来了,他本以为父亲已经回心转意;他本想着他们一家人还能欢乐的继续生活;他本想着他还能和父亲像原来那样一起在天空自由地翱翔,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了浮云,他的父亲一回来就马上关押在山顶的牢笼,他已经成为族里罪恶的存在,人人唾弃的对象。
母亲从那时就一直待在父亲的牢笼旁,天天看着父亲,就像原来天天在门口守着父亲回来一样,怎样都不愿意离开,这大概就是他们的爱情,不离不弃。
过了一阵子,猹迩的母亲依旧守在那里,猹迩看母亲身体撑不住了,他实在是他心疼母亲了,他鼓起勇气前往牢笼,愤怒与无奈冲撞着猹迩的身体,又因为靠近父亲,此时他身体里的黑暗气息让他陷入混乱,他有些神志不清,他撞开牢笼要
和父亲做个了断,也给自己和父亲一个交代。
“儿子,你拥有的力量,足以当上闇龙族之首,父亲现在就靠你了。”父亲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他到现在还是没有忘记要教唆猹迩去接管闇龙族。
“你休想,我不会被力量蛊惑。”猹迩此时已经有一点神智不受控制了,他痛苦地压制住身体里的暗流。
“儿子,你看看这些都会属于我们,难道你不希望父亲出来,陪你和母亲一起生活吗?”父亲拍拍猹迩的背,手划过龙族领地,猹迩脖子上爆出了几根请进,身上也冒出代表着邪恶的黑烟,猹迩已经忍不住了,他用最后的力量与清醒咬穿了父亲脖子上坚硬的龙鳞,父亲死的时候连眼睛都没有闭上,一直死盯盯地龙族的江山,在一旁一直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的母亲,眼里透漏害怕与恐惧,她不知道那个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猹迩现在是怎么了,她无能为力,甚至连阻止都做不到,猹迩知道母亲很痛苦,很绝望,她是一个可怜人,猹迩的母亲为了父亲一直在硬撑,猹迩他要让母亲摆脱痛苦,摆脱绝望,狠了狠心利落地咬死了母亲,父母二人的鲜血不停地流,从山地一直流到山脚,那红色一直印在猹迩脑子里,久久也没有忘怀,那一刻,他失去了他的双亲,他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与他有血缘的了,所以,他看见幻彩的时候,就像看到了自己一样。
赶来的长老们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们不敢相信孩子敢杀死自己的父母,没有一个人相信他,他们看猹迩的眼神再也没有原来那种慈爱,反倒是眼神里多了一份隔阂和一丝的恐惧,只有一直照顾他的长老知道发生什么,长老知道猹迩是不得已的,可是他又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猹迩被人抓住,就像当时抓他父亲一样。
“然后,我就被放逐了。”猹迩面色平静,就好像说的是别人的故事,可能时光已经冲刷掉了这一切,但是时光不是万能的,猹迩每回做噩梦时都能梦到这一切,父母惨死的血迹,父亲眼睛中的野心还有长老眼睛中的远离,他一点都没忘记,一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