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绍兴新昌不远的地方,那有一座座几百米高的山和蜿蜒曲行的路,从高空看下去,是成千上万的棍直挺挺地插在地上,然后在棍子上面铺上繁茂的草皮,给山穿上了毛绒绒的绿色外套。
一个银灰色的拉链被缝在这外套上面,一头是高铁丛林,一头是山清水秀的小村庄。而这小村庄布满了我的无比的思念,和一些美好的回忆。,为什么要写这个小村庄?因为这是我爷爷奶奶住的地方。
小村庄的名有点独特,叫做地下坑村。上面地下坑村四面环山,村里有二十五户人左右,在山的斜坡以阶梯分布,自家的田也大多挨着自家的房;而在村子的一侧,有一条潺潺流水的小溪,不断冲刷着底下的石头,发出咕咕的声音;村里的路也不是坑坑洼洼的泥巴路,而是平整的水泥路,道路基本可以让来往的两个车通过;村里面大多数人姓章,多数人也是老年人,而且村里有基本可以满足日常生活用品的小超市,还有一个小型垃圾站和两三个篮球场大的停车场在村子的中心……
之前说的绿色外套,是我在老家最常见的植物——竹。竹林可不像我们这边东一块西一块,然而在老家,漫山都是葱郁的竹林,林间遍地铺满了白褐色的“瓷砖”和不起眼的竹笋零零落落地爬在泥巴里。因为竹林太多了,竹笋自然也多,即使一年有几段时间不能挖笋,也不影响竹笋到我们口中的数量,在允许的时间段里挖的笋,再经过妥善的处理,几个月一直吃都吃不完,特别是我以前回老家的时候,爷爷、爸爸和叔叔扛着锄头去山里挖竹笋,回来后一桌子菜都与笋有关,什么竹笋炒肉、竹笋炒年糕、竹笋汤之类的,零食还可以吃笋干。当然,也没有这么特别爱吃、顿顿吃那么夸张,只是我回去的时间与他们的习惯有点巧合而已。
自从我小学毕业,我就再也没有去过那个小村庄,见过爷爷奶奶了。都说时间快如流水,可经历过后也觉得这种时间飞快的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比如我现在都初三了……
我对爷爷奶奶是无比想念,可对他们的记忆少之又少。就如我小学回去过一次的经历吧,这是我回去的时候最迷糊的时候,因为那时候我已经记不得爷爷奶奶的长相,他们房子在村里头的位置。
当我来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村庄门口,连入口是那个也不知道,因为入口有岔路,通往村子的两个方向。到了村里面,我就开始窜,想按照记忆里的轮廓找到爷爷奶奶,不过找得那叫一个东跌西撞,找不到南北,就差迷路了,最后在一个岔路口,碰见了一个稍胖的老奶奶,我俩大眼瞪小眼,互相打量着对方,直到她不确定地喊了一声:“杭(hang一声)渝(yu四声+儿话音)?”这时候我就发觉了面前这位是我的奶奶。
这是我印象最深的一刻,毕竟十岁左右认不到自己的奶奶的人有多少?刚刚我说“渝”是四声,其实是当地方言。说一句夸张话,他们说起方言来,跟说天书和英语一样,完全听不懂,一头水雾,还好我爸充当了翻译。
还有一段“痛苦”的回忆。
那是另一次回老家的时候。每次回老家便是过年的时候,外加那时候也没有禁止放烟花,所以那时候鞭炮礼花的响声如狂热的乐曲到处响起,自然晚上也少不了我们这群儿童放擦炮。
可是乐极生悲,我用打火机点擦炮的时候,一不小心被打火机那炽热的火苗烧到了大拇指,烧到了我的心里去,疼得我直跳三米高,眼泪如泉水,惨叫如爆竹,那被烧着的地方的肉色变得紫红紫红的。我清清楚楚的记得接下来的那几天,我离打火机和擦炮老远了,回来后的一段时间里也是。
快三年未见爷爷奶奶和那村庄了,说这些我是又笑着嘴又红着眼,也不知何时能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