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看不见的大象(8)

   

  断了一天,想尽量补回来,但我发现真的有点难,写作真的不易,我尽量多更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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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村的孩子都是玩到大的,大部分都很野,大春这样弱势的孩子是绝对受欺负的存在。捉弄她是大孩子和小孩子都喜欢的课下活动。不知是谁开的头,他们都把大春当作坏人,当作敌人。

  最后排垃圾桶旁边坐着的李超载是育红班的孩子王,屁股上像是扎了根针一样,一刻在座位上也坐不住。上了课也不消停,说话放屁到处乱窜,年轻的女老师说:“李超载你再不做下就让你奶奶把你领回去!”李超载一句话就把老师噎得说不出话:“我爹妈都不管我,你叫我奶奶来也管不了我,你也不要管我!”引起了哄堂大笑,多次之后老师没有办法,只好下课了悄悄和他商量:“只要你上课老实一点,我就给你糖。”李超载很是神气:“我要奶糖!”拿到了糖之后又去班里炫耀,谁跟他玩就给一块糖,但是你不能再跟其他人玩了,我们拉钩就代表了你以后和我一块玩了。超载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俺哥哥在四年级,你们找我事儿我就找俺哥哥揍恁!”大家一听,好家伙,四年级的大孩子啊,咱可惹不起,要么入伙要么什么都不说。

  也是因为村里小学最高只到四年级,四年级之后只能跑远路去别的村子上,所以在这些小孩子眼里,目前他们能接触到的最厉害的孩子,来自本村的最高年级。

  何清明哪里见过着这样的孩子,一直都是在自己座位上坐着,不出去玩,李超载那一帮对这样的甲鱼头也不感兴趣,他们感兴趣的是大春。

  从他们育红班这个屋子到学校的大公共厕所有些远,需要走过一条小路,这些孩子们就在路上“狙击”大春,大春慢悠悠地走出来后,李超载一句:“上啊,坏人来了!”小孩子们手里准备好的土坷垃都一股脑的招呼出来,砸向大春,大春最常做的一个动作就是双手抱起来身体偏向攻击来反方向,做出防御的姿态。土坷垃砸完了还没算完,再吐上几口唾沫这些孩子才肯罢休,大春嘴里咕哝着:“恁这些坏蛋,衣裳都给俺弄脏了。”

  小何清明看着心里也觉得挺好玩,想要加入,便找机会和李超载说话:“阿超我能跟你一块玩吗?”当时正是上午第二节课后的大班空,大春刚回家拿回来一块发面饼,边吃边说:“恁哥哥是几年级的?”边说饼渣子边从嘴里喷出来。他自己有哥哥,就以为大家都有个哥哥姐姐在高年级。要不说李超载聪明,问清楚对方实力,这么小就知道知己知彼,万一何清明的哥哥比我哥哥厉害怎么办?这些小孩子衡量自己厉害不厉害,一是比力气,比谁吃饭吃的多。二就是比谁的帮手多。何清明被问懵了,不知道说什么,憋了半天小声说:“没有······”然后李超载又问,你劲大吗,说着拉起何清明的手,一使劲把他的胳膊扯到身后,何清明吃痛,连连求饶:“啊,疼疼疼。”李超载很是得意,说:“厉害吧。”何清明心里很害怕,怕李超载继续对他做什么,甚至会揍他,不过这些熊孩子虽然没轻没重,但好歹还是有原则的,吓唬了何清明几下,李超载伸出右手小手指,来拉钩。小何清明哪里和其他孩子说过多少话,和李超载说话让他很紧张,再加上扯他那一下,甚至让他感觉又要落膀子了,脑海里想起妈妈的话:“你的胳膊那么瓤,别和那些孩子瞎作(阴平),你就说你的胳膊容易生病吓唬他们就行,他们就不惹你了。”但是现在的情况让何清明反应不过来,很少和别人交流的何清明心里很乱,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脑子运转不过来了,不知道是拒绝好还是“加入”,手却不自觉的伸了出来,和李超载拉了钩,拉完了之后李超载便说:“走,玩玩去!”

  玩玩去就是大家去找大春的麻烦。大春也是傻的可以,从来不知道反抗,只知道在嘴上瞎咕哝。不过何清明很倒霉,这一次大春竟然爆发了。

  事情是这样的:

  像往常一样,大家在教室外面墙根旁边捡了坷垃之后,就等着大春出来。当时有李超载、李大鹏、何清明、钱多多、刘彬彬五个孩子,何清明因为刚才的顺利交友,信心很大,在看见大春之后第一个冲了上去,由于是第一次“战斗”,他好像搞错了攻击顺序,冲到大春身边就学着大人的样子“呵——噗————”吐了大春一口,大春也懵了,之前不都是先扔土坷垃吗?可能是因为何清明不按套路出牌,也可能是何清明的长相刺激了她,大春嗷嗷起来:“恁这些坏蛋!熊坏蛋!”说着蹲下捡了个土坷垃,就要打何清明,何清明也没有料到傻春竟然会打回来,怔在了原地,李超载他们还未赶到,还是李超载见过世面,冲着何清明大喊:“快点跑啊!”何清明撒丫子就跑起来,大春真生气了,嗷嗷地追上来,要说何清明也是倒霉,从来没发过狂的大春这次竟然要还手。在大春追何清明的时候,李超载他们几个又追在大春的后面哈哈大笑,边追边扔土坷垃。大春追不上何清明,又转过来追李超载,李超载也不怕,嘴里喊着:“又不是我打的你,你追我干啥啊!”大春嗯嗯啊啊的也不知道喊的啥,眼睛快翻到天上去了,小何清明心里下坏了,心想完了,大春是不是犯神经病了。

  这个时候“当当当”上课了,外面跑着的孩子都陆续跑回去了,何清明他们几个也赶紧跑回教室,大春追不上这些熊孩子,躺在地上呜呜哭起来,女老师便去拉她,怎么说也不行,就是不起来,大家也上不了课了,都在看哈哈笑,大春哭的脸上像钻了大锅底一样,鼻涕眼泪和哈喇子一起出来,抹的身上也都是泥巴,手上就更不用说了,和大人经常干活的手一样。最后还是他妈妈来把他领走了,他妈妈也是嘴里流着哈喇子,看到孩子这样也不说话,好像这一切很平常一样,好像也很怕这些人一样,一句话不说,把大春拉走了。

  李超载说:“那个何清明,你也忒笨了!谁叫你先上的哎~”

  刘彬彬也说:“就是哎,都赖你把她惹急眼了。”

  钱多多却帮何清明说话:“恁都不行,他第一次玩,赖人家干啥哎~”

  何清明说:“下次我可不敢上了。”

  李超载不愿意了,说:“你不上怎么行,我跟你退钩了啊。”拉钩是拉小拇指,退钩是大拇指对着互相一怼,就算退钩了,就表示咱俩以后不要在一块玩啦!

  何清明心虚了,他又想和他们玩,又不想惹大春了,这时候李大鹏又说:“你咋那么多熊事儿哎,何清明你不会等我们上了再上啊。”听了这话何清明放心了:“行,我就躲你们后头,你们干啥我就干啥。”

  何清明那个时候其实是很害怕的,他之前连和同班的孩子都不敢怎么说话,更何况人家的家长来了!他害怕大春的妈妈进教室找他们,要是被何清明的爹知道了,还不得狠揍他一顿!

  回到家里,他爹问他:“明明,今天在学校里怎么样?没和人打架吧。”

  何清明心情很复杂,就告诉爸爸自己刚交了几个小伙伴,他爹跟他说:“别跟人家打架就行,但是人家要揍你你必须打回去,咱可不能吃亏,知道吗?”

  何清明心想:我可不想和李超载打架,他那么有劲,四年级还有哥哥,那个刘彬彬比我矮,还比我瘦,揍他我应该能揍过。便说:“没打架没打架,俺都一块玩的。”

  何天华继续说:“还有恁班里那个大春,可别惹他,他有神经病,揍了你可不犯法。”

  何清明心虚地点了头。

  可能是为了让小何清明尽量远离大春这种孩子,何天华吓唬儿子:“还有啊,你们玩的时候离他远点,她有病,传染到恁身上,恁也变得和她一样傻!走路上看见他赶紧躲远着点!”

  何清明可吓坏了,回忆了半天,身上还好没有沾到大春的鼻涕或者口水,要不然我变成那样了爸爸妈妈不要我了咋办,心里很担心,小声说:“哦,我可不敢靠近她。她待俺班里可没法躲她啊。”

  爸爸说:“离他远点就行了,上完这半年育红班你就上一年级了,学校不会叫他上一年级的。”

  “哦。”何清明心里却还是害怕,去上班的时候都不敢大声喘气,生怕会传染到病。

到了班里,何清明对李超载他们慌张地小声说:“哎,恁知道不,那个傻春身上有传染病~咱要是碰到她了也会变成她那样!”

  李超载说:“你听谁说的!俺都碰着她多少次了不还没事儿!”说着吸了吸淌出来的鼻涕,“她可是真脏哎,你看看她那衣裳,俺奶奶还净说我邋遢,他比我邋遢五十倍!”李超载接触到的最大的数字就是五十,所以这是他最夸张的描述了。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表示:“没事儿,别怕,你不知道就别瞎说了啊。”

  好几天后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鼻涕也没多口水也不会不自觉的流,这才放了心。

  小孩子玩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再加上大家也是心虚了,在那次之后,何清明那帮孩子们就很少再去招惹可怜的大春了,大春也还依然是那样,慢慢吞吞眼神诡异。

  有人群的地方必定有拉帮结派的,育红班除了男孩子这一派自然有女孩子一派,班里有个让何清明印象很深的女孩子名叫杨辰,这个女孩子有时候在班里大喊大叫,有时候又在座位上闷声不响,有时候笑的前仰后合,有时候笑起来捂住嘴巴面露羞涩。经常和其他的女孩子拉钩退钩,拉钩的时候咱们好成一家人,我有一块饼我得给你半块(除了给你穿我的好衣裳)退钩了你是我的仇人,遇见了看都不看你一眼远远的就躲开。。和她拉钩的就可以和她一块儿上厕所,一块儿跳皮筋,一块儿看男生欺负大春,甚至杨辰自己也会向着大春吐口口水,但是有时候看见别人欺负大春又充满正义。有时候和其他女孩子说李超载他们是坏孩子,说他们喜欢欺负人家,但转过来又喜欢和李超载他们一块儿玩。她是班里穿的最好的女孩儿,每天都会向其他的孩子炫耀他妈妈给她做的新鞋新衣服,炫耀的同时也不忘嘲笑比她穿的不好的女孩子:“你看看你这个衣裳真难看,恁妈妈绝对不疼你,不像俺妈妈。”其实他们衡量谁的衣服好主要看衣服的干净程度。奇怪的是被她嘲笑的小女孩儿依然喜欢和她一起上厕所。可能还是因为她穿的好,大家都喜欢和穿的好的一起玩,要不大春怎们没朋友。

 

  小何清明非常不喜欢这个人,他认为做人就应该是始终如一,不要变来变去,所以他不喜欢杨辰他都不加掩饰,甚至是故意表现出来。这天玩玩具的时间,何清明自己在玩积木。杨辰过来了,要和小何清明一块儿玩,何清明虽然没有和小女孩说过话,但是他暂时还没有这方面概念,脑子里对她只有满满的厌恶,便说:“我不跟你说话,你一边儿去。”

  高傲的杨辰哪有人这么跟他说过话,回了一句:“哼,你不和我说话那你刚才说的啥。”

  所以说小孩子之间最喜欢无意义的抬杠,何清明继续说:“我不想和你一块玩。”

  有杨辰又说;“我还偏要玩。”

  小何清明又不想放弃积木,又不想和她玩,便说:“我告老师了啊。”

  杨辰说:“你告老师啊,积木又不是恁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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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没有完成一天更两章的任务,时间有限,很是难受。



  今天推荐的歌是叶蓓的《流浪途中爱上你》,许巍和叶蓓的合唱,旋律很美,词也不错,适合旅途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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