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清明节,天气依然那么阴冷,空中还飘起小雨,一大早赶往学校,路边看到一抔纸灰,不觉得心中一颤,不知道是谁在祭奠自己的亲人,而我在心中也祭奠着我的一位亲人——爷爷。
三十年前,我还小,印象中爷爷是个很严肃的人,从不苟言笑,在家里开了一个小卖部,妈妈怕我犯困时常给我几分钱,让我去买瓜子吃,而我也盼着在小卖部的是爷爷,爷爷总是用他那粗糙的大手给我抓上一大把。奶奶的手比较小,也是抓上一把,但是要少的多。可是奶奶抓完瓜子,偶尔会逗我几句,爷爷抓完瓜子总是冷冷的一句话“回去吧!”所以,那时对爷爷的印象说不上太好。
后来,我就搬去和奶奶做伴,爷爷晚上在小卖部守着。每天早上天不亮,爷爷就会从小卖部回来,焚香祷告,然后就和其他的伙伴一起出门。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后来听说爷爷年轻时是村里的干部,是个老党员,还响应号召成立了第一个合作社。那时在村里威望很高,据说脾气也十分了得。后来不当村干部了,脾气就更不太好,所以,父母和叔婶从地里干活回家大多得听听家里的动静再进,若是有爷爷的呵斥声就躲在村后的一处树林坐着休息一会儿。
我和爷爷接触最多实在我八九岁时,爷爷去地里干活我就充当男劳力给爷爷牵着驴!我一晌一晌的牵着驴,有不当之处爷爷很少吵我,但也从来不和我说笑,很多时候是彼此沉默!
不过爷爷也有幽默的时候,那一年深秋,我与妹妹去奶奶那院,我真的不记得是做什么,每每刚洗过头,她人很小,但是头发很长,而且还没有干,爷爷看到妹妹竟然笑着说:“小倩,飘柔的秘密奥?”我和妹妹还有奶奶都大笑,直到爷爷都不好意思的出了门!后来这件事还被我和妹妹经常提起。
八十多岁的爷爷突然病了,在医院住院期间,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清,说也奇怪他偶尔认得我,据爸爸说爷爷迷糊时说的话都是他做村干部的时候的事情!也许那才是爷爷最辉煌的时候吧!
后来医生建议爷爷出院,说是康复希望不太大,真没有想到爷爷居然好了,又认得我们了。自此我们没有让爷爷独居,三个子女轮流照顾爷爷。
爷爷从来也不挑食,每天妈妈都会给爷爷吃两顿鸡蛋,中午的面条很香,你若问他,爷爷总是说:“行喽,我能吃出甜咸,吃不出香臭!”不说人是非,不管谁有事他都不会多说话!两年前的冬天,爷爷又病了,这次赶上我母亲也生病,我给别的老师代课,所以,没有去伺候爷爷。这次爷爷没有熬过去!
爷爷去世了,走的很安详没有留下任何话柄和遗憾,只是爷爷走后我们时常吃饭时想起爷爷说的:“行喽!”时常不自觉的向他吃饭时坐的沙发看看!
真快!又到清明节!爷爷有了很久了!爷爷,那里的生活还行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