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一个冷冷清清的地方,看不见太阳,没有阳光,没有白天只有黑夜只有月光。
月光离她很近,仿佛可以伸手就触碰到了,但,碰不到。月光在她的房间,她的房间是一片水?是河?还是海?这里有一张床,一座亭,一个码头边,一把琴,一条石路,床连着石路连着亭连着码头边,都在水上,只有黑夜和月光。她坐在码头边上哼着小曲,月光照着她,肤色亮得发白,简单的发髻,暗紫的瞳孔,散发着宁静,额头上还有一个印记,一朵花的印记,精致的五官,一身暗紫花衣裳,没有半点雍华只显得雅素,她是谁?
“我主阿茶”两个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寂静,她直勾勾地看着月光:“你们来了”,房间太静了,说句话都有好几重声音,她突然笑了,“听到了吗,是回声”她转过头对着他们笑了笑,他们是黑白,一身黑衣一身白衣,是她的左右,但他们并不敢正视看她,只能微微低着头“阿茶大人,北魏马将军带到。”话落,一个身披金甲圣衣,英姿飒爽的身躯从黑暗中走到了亭里,她慢悠悠地转身看了看亭里的人,笑着向黑白挥了挥手,示意让他们下去,黑白鞠了躬,渐渐退后消失在黑暗中。
“这里是何处,为何如此阴暗幽静?”金甲的主人向四周环视,一脸不解地看向她,“如何离开这里,我要回洛阳城。”
洛阳城?她对他笑了笑“将军,洛阳城,有什么?”她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暗紫色的花衣裳,走到了他跟前,
“你是何人?”他不禁也后退了几步,却用着一种霸气的语气跟她说话,她明白这种不安,多见不怪了。
“我是茶茶,这里的主人,我名字有很多,你可以叫我冥王,也可以叫我阎罗,哦……”她又笑了笑,“在你们民间,好像是叫我阎罗王。”她慢慢地走向他,他慢慢地退后,“阎罗王?这里……这里是地狱?我,我难道……”
“是的,马将军,可惜了,能进我阎罗殿的只有鬼魂,拿了我的阎罗令就可以喝孟婆汤轮回。”她向他晃了晃手中黑棕色的令牌,
马将军震惊了,目光呆滞,迟疑地吞了口口水,“我已经死了?我已经死了,不可能,不可能!”将军惊慌地大步向前几步,“告诉我,告诉我,我本应在帝都抵御大敌,为何会在此,我是如何死去?”
阎罗转身望向月光,“将军好生英勇,以一敌百,身穿百箭,可惜了,都城残破不堪已成废墟”又望向马将军,“将军已无须再牵挂。”
“咚”一声,马将军跪倒在亭里,手握拳头,“我马某征战边境多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现帝都有难,国家有难,民不聊生,而我早逝战死沙场,马某心有不甘!”
“心有不甘?!”阎罗提高了声调,紫色的瞳孔里散发着悲哀,挥袖转身看着马将军,“将军,你的洛阳城难道只有江山与战场吗?仅仅为这而心有不甘?”
马将军红着眼,看着阎罗,突然月光旁放起了烟花,啪啦啪啦,一闪一闪,灿烂极了,但一瞬间,一个个熄灭了,散去的烟灰纷纷掉落在水中,然后慢慢散去,
“这烟花初看耀眼灿烂,却是昙花一现,过后只剩下无数地灰烬,烟花易冷,马将军。”阎罗满眼悲哀地看着在水中散去的烟灰,
“烟,花,易,冷,烟花,英娘……”马将军呆滞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他终于想起了他的爱人,当年因缘邂逅,两人一见钟情,在中秋节灯会上,两人在烟花下私定了终身,他答应她待他归来,在迎娶她那一天,为她绽放漫天烟花,无奈,将军已战死,承诺也已经变得虚无。
“将军,你精忠报国,恨负天下与帝君,不恨负英娘?”阎罗指着月光质问道,
“恨!马某没有一日不思念英娘,无奈身负重任,努力奋战只为早日归去与英娘相聚,恳请阎王告诉马某,英娘她过得如何,好让马某安心。”马将军眼眶中泛着泪光,看向阎罗,
阎罗走向马将军,满脸哀怨地蹲下,“英娘苦守将军不遇,削发为尼,已病逝。”
“已……”马将军眼眶中泪落下,激动地抽泣着,后面的话已说不出口,眼泪不停地落下,流落在这一片水中,“啊”一声长啸,突然又一阵狂笑,马将军在月光里仿佛又看见当时他和英娘在烟花下许下的诺言,待君归来,永不分离。英娘。
“承诺,许下时那样地灿烂,等待时却又如此地灰暗。”就像烟花一样,一瞬间的幸福,阎罗把阎罗令递给了马将军,“去吧,这辈子欠下的,下辈子还。”
马将军站起来,伸手缓缓地接过阎罗令,“定会还!”将军紧握着令牌,渐渐地消散在空中。
阎罗看着消散地身影,暗暗叹了一口气,又转身坐到了码头边,看着月光,脚下的水依然冰冷,又冷了。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突发灵感写的小故事,文笔不好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