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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年毕业三年了,是一个北方女孩,现在在 一个南方城市打拼,也正在买房的路上艰难地匍匐前进。我的父亲是一个农民(其实我是不忌讳说这一点的),因为他在我的心里一直是很高大伟岸的。
他很喜欢喝点儿小酒,但我不喜欢他喝太多的酒,因为每次一喝醉,他就会回忆起他送我出远门的那一天。
我的目的地是去离家一千多公里的地方,那里没有人会接应我,我也没有亲戚朋友可以投奔。
这是读者aa给我的后台留言,他还写下了一大段自己真实的感受:
那个时候我还年轻,还不太懂多愁善感这种情绪。坐在车上没有激动,没有害怕,有的只是一点点迷茫。我默默地和家乡告别,即使那时的我根本不知道毕业后是否能在那个地方找到工作。
出去时间久了,我不再甘心回去了,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在这座城市找到一块落脚之处,也知道自给自足地供套房还隔着银河系的距离,可我也已经不甘于随便在家乡找份工作度过余生了。
我一遍又一遍地跟自己说:“我回不去了,这里就是我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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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留言我认认真真地看了好几遍,着实把我感动了一把。
我们好像可以想象很多年轻人的在外奋斗的生活都是这样,一边用力打拼,一边夹缝生存。
而夹缝生存,从来都不容易。
我们高考那一年,一个高我们两届考上香港中文大学的超学霸姐姐回去给我们做演讲,演讲开始她就和我们聊起了那里的“开销”。
我和其他同学都被她口中令人咋舌的价位给唬得一愣一愣的,但其实也合乎情理,毕竟我们还是穷学生。
最后“开销” 的话题被她以一句 “所以啊,你们别以为我去了一个繁华的地方很好,我也有很多肉疼的地方”。
懵懂和好奇像一剂镇定剂打在我们的身上,我们开始听她讲起向往的大学生活。她说她最喜欢在没有课的时候,漫无目的地这座城市闲逛和张望,一点一点去了解它、熟悉它、靠近它。
对自己来说是很陌生的一座城市,可当你与以前在TVB剧集里的场景不期而遇时,莫名就会觉得熟悉又惊喜。
这一切的一切都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我还在这里,真好。”
据说毕业的时候,那个学姐没有回来,而是选择留在了那里,现在发展得还挺好的,那时候我们的班主任还经常以她为“正面教材”鞭策我们,最后冲刺高考的一年,很多人在朝她奔跑。
我喜欢这一类的“追逐”,里头包含着坚定的自信和年轻人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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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算起来,我已经工作半个多月了。
与我每日朝九晚五的工作形成对比的,是我的很多大学同学在朋友圈里高调地刷着去毕业旅行的照片,那一张张抢眼的高清照上,个个笑靥如花。
而我,只能趁着下班的间隙,走马观花般刷完一天的朋友圈动态,挨个点了个赞,接着默默拿起挎包里的电脑,打开后又开始码第二天的文案。
比我更惨的是我的合租室友兼我的高中同学,每天早上九点出门,下班回到住处已经晚上十点了,工作时间长和入不敷出的开销,至今为止都是她和妈妈通电话时争吵的爆点。
两人各执己见,互不相让。
父母与子女的对话总是大同小异的。
他们总希望我们能拥有最起码的稳定,可我们,总是不安份地想要寻求更多。所以,两代人常常会谈崩。
热烈的争吵过后常常是持续发酵的冷战,室友还在不断重复加班的日子,她妈妈的电话已经有一周没有打来了。
我在她好不容易轮休时,赶紧拉她出去散了个心,街道很宽,旁边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
我瞬间想到了“流浪人”这个词,也开玩笑似的说了出来。室友就哭了,哭到不行,回去给她妈妈打了个电话,断断续续的哽咽声,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人的情感有时候很神奇,像堤坝拦住的河水,要么滴水不漏,一旦被划出一条缝,就很容易形成决堤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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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说90后这一代人,从物质生活水平到教育方面,享受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可我们,也像作者樊小书说的那样,成为了建国以来加班最多最长的一代。
抱怨吗?不,顶多是发发牢骚。
室友每天都融入这座城市晚上十点以后的夜色,但她也只会在回到住处后皱着眉跟我说一句:“太累了”。接着日复一日她的生活。
她想融入这座城市,就像她想融入这个社会,这个时代一样,没有狡辩,没有抱怨,是心甘情愿的坚定。
二十岁几岁的我们,说自己老吧,可是连自食其力都很辛苦,说年轻呢,脸上的胶原蛋白好像又没那么饱满了。
很多在这个年龄段的人常常会感到失落和无助,每个月领着3000块的工资,房租占据三分之一,七除八扣,所剩无几。
我们在学校里觉得自己很可以,进入社会觉得自己很不可以。可有什么关系呢?再差也不过重头做起,山再高也终有登顶的一天。
马洛尔·山多尔在作品《草叶集》中有这么一段话:
“你不可能指望这世界出现一个能准确理解你的语言、行为、能准确洞悉并解释你思想的人,你只要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每一个年纪都是双面性的,有着它独有的好与坏、激情与无奈、悲愁与惊喜。当我们进入到哪个年纪,就越要督促自己做好本职,用尽全力不是因为不甘示弱,而是为了坚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生活开始变得清晰,开始向我们显露柴米油盐的一面,但我并不想退缩,退到稳固的生活内圈,我想往前走,到最高最远最亮的地方。
那里灯火阑珊,有我最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