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散步,遇到朋友领了一只小狗儿,是贵宾犬,约两个月大,棕色卷曲的毛皮,柔软,就像毛绒玩具。我把它抱起来,抚摸它的毛皮,它很惬意,用柔软温暖的舌头舔我的手,用乳牙轻啃我的指头——像先前儿子刚开始长牙。那时候我抱着他,轻抚他的脊背,他就轻偎在我的肩膀上,同样是惬意的样子。 我让儿子把小狗儿抱起来,让他伸出手来,感受小狗儿舌头的舔舐。他终拉近了与小狗儿的距离,并且开始跟它玩耍。小狗儿跳着脚围着他转,像棕色的小绒球。
小学的时候家里有院子,也曾养过一条狗儿,土狗——是放学回来的路上捡到的。记得是秋天,放学的路上遇到它,灰黄的皮毛满是杂草,瑟瑟发抖,不只是冷的还是饿的。它看到我,跟着,摇尾巴…… 我抱着它回了家,用温开水给他泡了个馒头,它狼吞虎咽地咽了。我家的院子就成了它的家。我在休息天用树枝和柴草给它搭了房子,它很喜欢。 每天放学,我就会带着它去林荫道散步,去田野里探险。 终于,妈妈开始干涉。有一天,他让爸爸把我的狗送到了乡下姑姑家。那年一放假,我就急着去姑姑家,却没见到我的狗。姑姑说,有一天它跑出去,走丢了。
好像有一部BBC的记录片,讲述人类灭绝以后地球的样子。总的概括一下:人类灭绝以后,万物变化依旧,自然的力量将统治地球。尘归尘,土归土,乔木参天肆无忌惮的舒展,其脚下的灌木和草,喜阴的茁壮,喜阳的枯萎;在植物重回城市的同时,形形色色的动物也逐渐归来,——大到狮虎,小到蜂蚁。人类自以为可屹立百年的建筑物失去维护或在20年甚至10年就会倒塌并成为鸟兽的领地,最终也将化为齑粉……
人类形成社会后无聊的时间越来越多,于是依赖各种各样的方式打发时间,养条狗儿只是其中之一。除了狗儿,直接或间接借助人类活的滋润的还有鼠、蟑螂等等。人类消失,他们首先做的是消耗掉所有的食物,随即破门而出。鼠与蟑螂可以自行觅食,以后赖以生存的或许是坚果、浆果,也可能是草根树皮。而狗儿们呢?据科学家分析,长脸的和短脸的,身子太长的和身子太短的,过于丰满的和过于苗条的都不利于他们回归自然后与其他动物竞争,比如牛头犬、腊肠犬、阿富汗猎犬等等,只能成为其他动物的口粮,甚至连骨头也剩不下。
人类一直自诩为万物之灵,或者说认为取得了掌管世界的钥匙,而仔细想来却也未必。自然的力量如此强大,火山可以制造仙境般的岛屿,亦可毁灭之;丰沛的雨水可以带来富足,亦可毁灭之;板块移动和撞击可以隆起一个岛国,亦可毁灭之……
人类可以通过各种技巧遴选自以为美的冒泡的宠物狗,却让他们失掉了依靠自身力量生存的能力。事实上,人类灭绝以后,最有可能继续生存下去的只有土狗。此后,他们生存的方式,或归于狼群,或建立狗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