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南海系列】这就是雍国(四、监察与教育)

监察和教育



监察



监察官的人选

在雍国,集贤院派出老成的学士担任理匦使,协助纳言接待来信来访。同时,学士们担任观风使、巡边观风使,调查各地风土人情、治理情况;甚至还可以担任审计官(主要由算学曹学士担任)。

纳言们通常会由中卿担任,他们分别针对某一个府进行监察,中卿手下会有一些僚吏,协助工作。有时候会从集贤院抽调,但大部分时候,纳言们会自行辟属。他们的权利仅限于监察。逮捕权依然在国王手中。

监察官的职责演变

纳言们的职权变化很少,如今的职权只比最早设立时多了一个参劾命官。但集贤院的先生们,则把自身的职责增加了。

首先是在烈王末期,集贤院的先生们争取到了拒绝草诏的权利。但他们很快发现这个权利的实际意义不大——国王很快就让宣徽使兼任了集贤院的东曹某科学士。可以绕过集贤院其他学士进行草诏。而封驳权,集贤院的先生们虽然有过多次尝试,但都以失败告终,如果纳言台没昏头的话,五府卿很乐意动用一切手段杯葛集贤院的提议。

其次是在文王末期,集贤院的先生们争取到了王室教育的权利。从此王子、公主的教育,不再由王室选择外臣担任,而是由集贤院“推荐”贤达,供国王选择。但遗憾的是,妃嫔们和女官们对王子、公主的影响,是无法被仅仅教授三年课程的集贤院先生们所轻易撼动的。而好不容易使王子、公主们摆脱前二者得影响,先生却发现,王子公主们要么到了婚嫁之龄,要么就要去上军校或者参军了。通过王室教育而监督王室成员的做法,的确很令人振奋,但效果一般。

终于,集贤院的先生们争取到了目前看来最重要的一项权利。在景王二年,他们获得了司法权。监察官具有司法权,这是纳言们也没有的待遇。

这项重要的权利,允许集贤院的学士们,带领两到三名律学博士和一两名自辟僚属,在两到三个郡里进行为期一年的巡防。为了区别于早先调查民情的观风使和检阅武备的巡边观风使,这一职位被称为采访处置使。

采访处置使可以处断收到的刑案申诉。对于民事纠纷已经定案但有一方不服判决的,可以到采访处置使处申诉。采访处置使认为有疑点的,可以要求郡县重审,并监审。无论再审判决为何,郡县守令和采访处置使需将监审结果分别上报司徒府和司寇府。采访处置使所作的判决,高于郡县的判决。作为司寇府复核的基础。

这一改革,使雍国在刑案上实现了三级审查。算是一个进步。但因为监察官具有了司法权。逮捕,这一重要权力的争夺也随即展开。郡县尉的逮捕权并没有受到动摇。至少到目前为止,集贤院的先生们,依然没能争取到这一项权力。

监察官的任期

作为监察官,并没有固定或者永久的任期。通常会在一年内解除职务,回到原先效力的机构,集贤院或者纳言台。


教育


雍国的教育体系

雍国的初等教育机构,被称为乡校。它广泛设置于乡、镇、坊甚至少数的村。与贵族的私塾不同,他受雍国当局(通过)集贤院的补贴,以低廉的学费吸纳雍国下级贵族(特别是大夫以下的那些“终身贵族”)或是平民家族的子弟。他的教师都是聘用的村夫子,教一些最浅显的知识。人们通常十岁进入乡校,这样十三岁就能学完大部分课程,去参加郡(县)试。

郡、县皆设学,这是与私立的各种书院平级的机构。人们在这里可以学习更多地知识,以便参加科举考试。理论上来说,教谕是这个学校的校长。

都学更为高级一些,这从他的教授、讲师都是集贤院学士、博士中可以看出,他也是雍国的最高学府。不少研究院都附庸于都学。

王室教育

内殿说书都是从集贤院的学士中选拔的。诸王子的师、傅也都是从集贤院学士中简拔的。

中央教育

东雍都学的祭酒、教授、讲师,是由集贤院学士、博士(任讲师)兼任的。这一般是照顾年龄较大的学士、博士的一种优厚待遇,因为这些职务不用离开东雍且比较清闲。

蕃学教育

年轻的博士们通常都会外放去充当各郡、县的教谕。许多人甚至深入不毛,去蕃人的领地充当训导,传播经典,以教化世蕃人。

地方教育

郡(县)试制度

早期,雍国在国内采取察举制,并允许五卿自行辟属雍国官吏队伍良莠不齐的现象十分严重。文王后期司徒卿、滏阳县侯吕则敦当权时,对其进行了改革,引入了郡试制度。

郡试的内容包罗万象,号称“礼、乐、射、御、书、数”无所不包,实际主要测试经义背诵、诗文写作、算学基础和射箭技艺这四项,并无“御”的内容,因此也被讥讽为名不副实。但毕竟算是一种较早的综合性基础测试。

郡试本身是过关性的考试,要求相当简单。例如,写诗只要求合乎格律,对内容并不看重,甚至文理不通的诗也能通过。康王时宋臣宇文虚中至雍国,观摩了郡试,对此颇为轻视,认为“举凡益州(虚中本人是成都人)乡野之人,亦无不能中者”。这是对郡试本身的目的不够了解。但是,郡试对雍国人来说十分重要,如果没有通过郡试,不但不能出仕(包括被征辟为属吏、幕僚),不能参加科举,而且连继承爵位都会发生困难(必须要雍王降特教才能过关)。而且,因为是过关性的考试,因此只要四门考试中有一门不过就算落选,也就杜绝了偏才的晋身之路。

郡试最初是郡守主持,各郡考试的内容、时间都不太一样。到康王统治的中期,改名义上由郡守主持,实际上由各郡的教谕来承办。而各郡的教谕,都是由集贤院的经学博士出外担任的。

郡试向所有加冠礼(十三周岁)后的汉人男子和十六岁以上的蕃人男子开放。蕃人如果通过郡试不但可以获得出仕的机会,更重要的是全家人都会因被认为“归化”而自动授予汉户的身份,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蕃人归化数量的多少,也是教谕能否升迁为学士的重要因素。

科举制度

随着本土人才的增加,文王仿效宋廷,在东雍开科取士,特别突出者授学士,名次稍逊的授博士。最初这种科举考试是不定期的,每次开设的科目也没有明确的规定。在文王时期,总共进行过三次这样的考试,有十一人因此成为学士,数十人成为博士。

康王将科举加以了改革,分为简贤试和讲武试两种,均为每三年进行一次,考试地点都在东雍城。讲武试就是讲武学堂的入学考试,由司马府主持,不分科(讲武学堂三年级分科),主要考兵学、骑射等。简贤试则由集贤院主持,又分四科,即明经、进士、九章、格物,分别对应经学、文学、算学、格物四曹。由各曹学士出题、主考、阅卷、排定座次并交雍王发布。高中一甲者(每科在十至二十人之间)授博士,正式辟入集贤院,成为“诸贤”的一人。中二甲、三甲的人,则多半会被五卿府、各郡县府聘用为主簿、都事之类的高级吏员,成为八九品的实务官僚。

但也有人应试的目的,只是单纯为了证明自己的学识水平,并不愿到集贤院就职。对这样的人,虽有沽名钓誉之嫌,雍王亦予以礼遇,仍给爵赐田,放还乡里,允许他们使用博士的头衔,只是不发职钱(职务工资)。

经学异军突起

雍文王时代,明经受到了推崇。这主要是雍国的上层认识到,对蛮夷光是讨伐还不够,必须用经义来教化他们,这样才能达到长治久安。因此,曾视经学研究为“迂阔之学”的司徒卿、太原郡公徐定国不惜礼贤下士,三顾茅庐请出一位因不满宋廷政策而移民雍国的洛阳高士出山。此后,雍国的经学研究突飞猛进。集贤院也因此将原来的东西二曹分为文学、经学、算学、格物四曹。到了文王末年,更将经学列为首曹。直到景王以后,才陆续设置了明法、食货等曹。

到了康王后期,雍国已然“礼仪之邦”、“经师硕儒匹于洛阳”。此时雍国的经学研究以上承古文经学的传统为主,学风“尚朴实”,这一大势直到立国百年后才有了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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