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觉得甚是难受

原创/端端瑞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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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你还在我梦里,

母亲说:"你二哥的日子还没有定,他还没有出去"……

我回想起与你相处的种种,用力哭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哭醒后,额头冒汗,才发现原来你是不可触及的梦。

因为梦到是你,醒来觉得甚是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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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你的好还在我心里。

你的手机由我“保管”,任意去按。

有好吃的东西,你总是留给我。

你喜欢睡觉时,头蒙在被子里面。

我喜欢各种恶作剧你,来获得快乐。

那年,你20岁,我13岁。你是大人,我是孩子。

你喜欢有事没事,打个电话给我。

那年,你22岁,我15岁。你是大人,我是孩子。

那时我很傻,以为人到了20岁,就成了人们口中的“大人”。

20来岁的你,亲戚有事需要帮忙,忙前跑后,总能看见你的身影。

而如今自己也到了20岁,才发现所谓的大人不过是自己想的大。

大家都亲切地叫你,二小。你,是我的表哥。

3.我恨自己没把话说完!

那是2011年,我读初三,和奶奶生活在一起,忙着中考。我当着"乖乖女"的样子,过着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喜欢学习。那晚22岁的你打电话给15岁的我,言辞混乱,意识模糊,那是你喝醉了。你东拉西扯说了很多,我就听到一句大意是生活不易,你过得艰难。

当时又蠢又傻,还没懂得什么是生活不易,过得艰难。那时,我还没有读懂你。

那晚你第二次又来电话,我觉得自己不能把时间花费在听醉酒的你胡言乱语上,而要花在学习上,这一次看着手机屏亮起你的电话我没有接……

后来近半年时间内,我们再也没什么联系。你再没有打电话给过我,我也不曾听到你的消息。我以为一切都正正常常,一切都处于风平浪静的生活状态中。

直到那天,才发现原来我以为的只是我以为的。

4.你怎么不和我说再见!?

2012年初三的我,和妈妈生活在一起。因为学习,因为早恋,变得异常烦躁叛逆。而这种烦躁和叛逆一不小心就波及到无辜的母亲身上来,一言不合就和母亲吵开架来。

那天也如是,浓浓的火药在我们俩间爆炸。

母亲哭着说:你怎么一点也不体谅我心情,还每天惹我生气!去年你外公8月去世后(我那时才刚意外知道外公去世的消息不久,母亲怕我心情不好,影响到学习,一直瞒着我),你二小哥9月也因为烟煤事故离世了!不想让你心情不好影响学习,一直都没敢告诉你………

后面说了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也听不见了。我只能听见"离世"。我简直不敢相信,什么?你说他离世了?他不在了?怎么可能,怎么不在的?啊?

母亲:烟煤中毒,去年9月……

我记得得知你不在了消息的那天,那是2012年2月份的一天。那天正好是刚下过雪,太阳从东方升起来,照的山上的积雪亮晶晶。但是,我不知道你在哪座山上。

烟煤,主要成分一氧气化碳。化学上知道一氧化碳能中毒,只是我没想到这毒离我这么近!

你怎么能一声不响地就走了?你怎么不和我道一声别?

那年,你只有2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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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怪我后知后觉

我终于知道了,那次我没有接起的电话,应该你最后一次的作别,怪我没有接。

我终于想起了,奶奶拿着电话跑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打,回来后红着眼睛的原因。

从他们的通话中,我只能听见奶奶带着哭腔——多好的一个孩子呀!我问她究竟谁怎么了,事后向父母求证,他们三的口径都很统一:都好好的,不要担心,好好学习就是了。

既然留不住你,老天要带走你。怪我,怪我没有接受你的道别,怪我后知后觉才发现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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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我是不是离你很远?

这世上,有种距离是生与死的距离,是天人永隔的距离。我们处在彼此看不见的岁月里。

有时候会看见八十岁的外婆一个人呆呆地坐着什么也不说,却老泪纵横。问及原因:我又想起二小了,可怜的孩子只有20来岁……

想各种办法和外婆转移话题,自己也不愿提起你,假装不提不说,你就还在。

7.你过得怎么样?

醒来觉得甚是难受。

你好吗?

你过得好吗?

你一定要好,你一定要过得好!

最年轻的22岁模样在我心里。今夜,请你入梦,说完你未说完的话。这次,你一定要好好说,我一定会好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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