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西风去》之五: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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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笼罩,和你那晚一样。

        一遍又一遍地读你的《日记》,痛彻心扉,犹如你那晚“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的痛。

        为什么穿过山海关时,我并没想起你那庄严充满仪式感的悲壮?而在这比远方更远的西陲,我满眼都是你?

        今夜,我只想你!

        呜咽的马头琴在不提防的时候响起,刀郎沧桑忧郁的歌声正适合演绎《德令哈一夜》,他声声地呼唤显得如此孤独无力:“你再忍一忍 你再等一等”!

        是啊,你为什么不再忍一忍,你为什么不再等一等?!

        尽管“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但你走走德令哈,你看看德令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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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色的世界”里有奔流不息的巴音河,象一条柔滑的白色绢带,在城市间静静地蜿蜒。城在林中,水在林间。巴音河把这座城市浇灌得人美草旺,生机勃勃,使它成为柴达木盆地里面一块稀有富饶的绿洲。苍茫的暮色中,你一个人悲音不绝,为何不去听听巴音河水的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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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只有美丽的戈壁,空空”啊,到情人湖边去走走!它们就象两面熠熠生辉的巨大宝镜,镶嵌在浩瀚的戈壁、茫茫的草原之间,蔚蓝的湖水里倒映着山峰挺拔的英姿,碧波荡漾,蓝天、群山、湖水相映,构成一幅绝妙的高原山水画。去看浪涛汹涌、雪花飞溅,去听惊涛拍岸,鸟鸣啾啾。可鲁克湖有芦苇、有游鱼,在夕阳中看看鸟儿倦飞后的归巢;托素湖烟波浩淼,水天一色。

        其实,我知道你不会去情人湖,你形单影只,用日记抒写与爱情有关的忧伤、埋葬,你追寻着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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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看怀头他拉的岩画吧,那是来自远古的艺术,看看那些远古的动物、人类、狩猎、舞蹈……听听那来自远古的简单故事,感受纯粹而又久远的声音。或者去一个名叫考肖图的古老镇子,寻找那部价值连城的“金经册”,与神秘的吐谷浑王室守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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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秘一下外星人也好。托素湖边是一望无际的干燥沙漠,沙漠上有嶙峋古怪的裸露怪石,每一阵风暴吹过湖岸,怪石就会变化万端。或者到托素湖湖岸探究一下和岩石融为一体的铁管道到底是通向了托素湖底还是地狱之城。那里寸草不生散发着荒凉和神秘,是不是更合乎你阴郁的审美?

          你为什么不再忍一忍,你为什么不再等一等……

        海子,三十年后,德令哈不再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德令哈,你用隐秘的《日记》来抒情的德令哈,你埋葬了爱情的德令哈,诗因城而生城因诗而名的德令哈,雪藏在我心里不敢触碰的德令哈,这里道路宽阔,四通八达,整齐的白杨在风中喧哗。今夜星河璀璨,灯火辉煌,城里充满烟火气,没有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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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中忧伤荒凉的德令哈,已被你带走。

          在荒凉中重生的这座城已不再是德令哈!

      “戈壁上有个人/静静在看我/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 /人群拥挤着我/想起你的长发” ……今夜,我在德令哈思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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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能熬得过德令哈的夜晚,谁能躲得过德令哈的雨水”,到处人潮汹涌我们依然孤独,灯火阑珊我们依然觉得荒芜。但是,说好“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关心粮食和蔬菜”,我会笑靥如花,从容笃定地活着,直到老去……


附海子《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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