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潭记》中的作者偶见一滩清水,心乐之,其后又悄怆幽邃。一喜一忧之间,何由变之?
到底是人的感情寄于水,还是水引发了人的情愫。我更倾向于后者。那流动着一腔碧绿的脉搏,跳动了春天的沉闷,让疫情而生发的寂静、惶恐有了生机。而待河水流于一滩,黛玉呈碧,映着水中的人,天上的云。一切又静下来,思绪自然便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想想我们经历的苦难,想想一路而来的烦恼。一时“凄神寒骨,悄怆幽邃”。
水还是丹江河边的水,只不过比往日更加的碧绿。河里多了往日还在忙碌的人,都是被疫情憋的太久的人。今年的春天还是那个随自然更替而来的春天,怕春天溜走,所以人们先自己偷溜出来。没有聚众,人群镶嵌在山水间,几点花绿而已。春风拂暖,呼吸间都是柳条的嫩色。
瀑布般的迎春花,白色的棠梨花,粉嫩的桃花,宽大的玉兰叶,细小的柳叶。万物生长,唯独那躲在山脚的一片枯地,是那么不协调。去年夏天,也是这样舒服的风,目睹了那片花田的盛景。如今,高高仰起的头颅,无人帮他们将种子洒进土壤。恰是阴坡,我为夏天他们能否如约而感到担忧。包起几粒干枯的花苞,回家种在了花盆里。一个冬季的风,我不知道种子是否还安睡于中,而我恰巧能有这样的缘分帮它重生?!多少种子的命运是奇妙而未知的。大学舍友几年前送了我好多种子,我问这都是什么花?她神秘的笑了笑,“种出来不就知道了?”可惜我在好几次搬宿舍间,早已不知道它搁浅在何处。怕是许久之后翻出,种子时间长了也发不了芽。我对不起那些尘封的种子,更对不起曾经赠予我的情谊。我想这是最好的表达了。在你我不在的日子里,我想请你看我这儿的春天,那么在春天之前,我把春的种子赠予你,这是多么美好的寓意。
今天,我迫切的想等待一个生机,想看到一个希望。一个关于生存与健康的希望。所以,我渴望我的种子发芽。
花有兴衰,人有生死,只不过以人的命运观之,花的兴衰太短暂,不足过悲。以花的视角来看,人好像岁岁年年无穷尽,不足同情。但当花的兴盛恰逢人的穷途,所有的花朵也变得刺眼起来。
这是一个春天,被病毒驱扰的人们到处溜躲。这是一个春天,死亡的气息交杂着百花的芳香,看春风吹开一个又一个封堵的路口。
生命是一个过程,我们都是过路人。向死而生,向生而死。最后把我们的记忆埋葬在无尽时空……
记忆中,还有那么一个春天,一个饱含希望的春天:惟愿平安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