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
本是后山人,偶坐前堂客,醉舞经阁半卷书,坐井论天阔。大志戏功名,海斗量福祸,论到囊中羞涩时,怒指乾坤错。
——引自小说《遥远的救世主》
诗文评析:
救世主并不遥远,他就在人的身边。但人有“大志”,有“海斗”般的无尽欲望,定意要求他按着人自己的方式来实现自我的意愿,这不是把他当作救世主,而是当作人的奴仆。所以一旦没有满足自己“囊中”的欲望,就“怒斥乾坤错”,一副呼来唤去训斥奴仆的模样。
“后山”与“前堂”,不过是人生所处的不同境遇而矣,却成为人以社会地位来定义自身价值意义的标准与获取安全感的保证。落入如此的人生格局,内心是何其无奈、苦闷与不甘,好像陶醉在文章经卷中方有片刻的宽舒,在与知己的畅谈里才有偶尔的自由,然而就如醉后醒来,如仰天再低首一般,现实之“井”的逼仄更令人痛苦绝望。哪里才有真正的自由?何处才得完全的拯救?
救世主又是遥远的,因为人已困在自我中心的牢笼里,以己心为壑,虽近在只尺,却远若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