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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以为,孤独比寂寞更深沉。沦陷于寂寞里,方知寂寞比孤独更难熬更令人疲惫。孤独不需熬,没有尽头的路只能无限忍受着走下去。而寂寞总是折磨人至疲惫不堪,又带着更深的叹息浸入新的梦境。疲惫是每一次梦醒后的叹息累积的重量,梦是寂寞开的花,寂寞繁盛梦所以多且频繁,而疲惫是花落之后结的恶果 ”
绮茗是独女。家境优越,从小很少受苦。
有段时间她迷上劲舞,老是逼着我陪她练级。我是玩CS也会被别人用匕首挂掉的。在她旁边,就开始打瞌睡,惹她白眼。
经济拮据。她生日,我花30元给她买条链子。她四处显摆:“看,哥哥买的礼物。”她试了一条白色旗袍,很喜欢,每次逛街总要去试试。店里的工作人员已经认识她了。那旗袍从300多一直打折,后来等我经济好点时,那店已经不知道了去向。
我一直在想,她是怎样省吃俭用,省出来平时我的花销的啊!她自己舍不得花3块钱,却舍得为我花300换了一身行头。
和绮茗生活以后,我曾很爱很爱她,也曾很恨很恨她。 我爱她甩手的样子;爱她把鼻头皱起好多褶子的样子;爱她腆着肚子走路;爱她走夜路或到陌生的环境,很怕的抓紧我的手;爱她把头埋在我的肚子里,问:“你爱我吗?”;爱她睡觉时不准我翻身,说才朝她这边不够五分钟;爱她舍不的喝2块钱的汽水,为了见我却花30元打车……
我更恨她经常打电话给我;恨她不准我和这个来往那个来往;恨她和我吵架嘴上绝不认输;恨她只要我上网就必须和她QQ聊天;恨她回家晚了或者朋友应酬,不知道上哪儿找到朋友电话,四处询问;恨她一吵架就朝着分手,我答应了之后又开始咆哮,告诉我的朋友亲人:“湘负心不要我了”……
她就是这样,每次答应分手,说的豪爽,可没有一次可以干脆的做到。要死要活,哭闹争吵,没有一次肯真正分手。
吵架成了日常的功课。每次吵架,唯恐伤害对方不深,没有谁想着让对方一步。每个人的过往旧事被提上前台。风雨过后,风平浪静,和好如初,于是,又会指责对方那句话说错了,那句话恶毒了,那句话越界了,不一而足。有时,只是莫名发呆和茫然疲惫。
有时间,会骑了车子,载她去海边的长堤上久坐。落日熔金,一道残阳斜斜洒在海面上,荡漾出金色光芒,海浪轻拍沙滩,海风如醉,椰树婆娑,掩映着一对对拍婚纱的人群。绮茗露出艳羡的目光,悠悠地说,什么时候我能穿上婚纱,做哥哥的新娘,多好啊!
周五,绮茗打电话过来,兴奋地告诉我,天涯婚礼节,公司要出10对新人,我给咱报名啦!
我看看,明天周末,反正有时间,就答应了她。她高兴了说:“哥哥,我好爱你。么么。”
电话挂了没一会,她又打电话过来。咱们的爱情宣言是什么?
什么爱情宣言?就是一句话,对感情的表述,像名言警句一样的。
我想了想,“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凌晨,绮茗醒来过好几回,我翻身睡眼朦胧,天还没亮呢。绮茗失眠了。我嘀咕,这小孩子把游戏当真了!起床给绮茗赶得太紧,没有刮脸。去化妆间给绮茗做造型的时候看见憔悴的脸,眼袋突出,头发蓬乱。我借了造型师的啫喱水,收拾了下自己的头发。
绮茗兴奋莫名,哥哥,我要结婚了。我要做你的新娘。我合上眼,昨晚被这小孩子搞的,一夜没睡好,有些疲惫。
“海之以南,三亚寻芳;
蝶舞翠谷,鸥翔伶仃;
椰风如醉,东海寄情。
金沙彩螺,爱如潮涌,
大海漂流,百年存贞,
在天比翼,在地连根,
天涯铭誓,海角为证,
遥对海天,我心永恒。”
我揽绮茗在怀里,她轻轻靠着我的肩膀,已经哭了,泪水沿着脸颊下来。我轻轻的吻掉,她的口红印在我的衬衣上。她羞涩的笑了。心里暗暗发誓,绮茗我一定要对你好!
春节,绮茗回家。习惯了两个人的争吵,一个人的生活,显得有点寂寥。除夕夜,绪打电话过来,过来吃饭。
我在街上晃荡。街上鲜有行人。店铺已关,爆竹阵阵,是阖家团圆的热烈气氛。我说已经吃过了,很很多人呢。顺便列举了一些兄弟的名字。
他们都在我这儿,你吃毛!过来,速度!
我过去,平时几个兄弟都在。我讪讪而笑,来晚了……晚了喝酒,那是当然的。他们不容我争辩,扔过来瓶啤酒。我开了,空腹喝下去冰冷的啤酒,胃已经翻江倒海了。
有短信过来。我看看,是绮茗的:“哥哥,想你。春节愉快,你一个人要好好的过哦,爱你,么么”
午夜出来,一个人手插口袋漫步徜徉,没有目标,没有终点,只是想这样一步一步的走下去,走到自己筋疲力尽为止。在这种只属于一个人的时间里,独自思考着解开一些问题,无论结论是对是错,都已经不重要……冷清的沙滩,天天有寥落的星辰,有人用手机打电话。海边的酒店开始放烟花了,绚烂夺目,划破了夜的沉静,是除夕夜。海风凛冽,波涛汹涌。嘴角,轻轻上扬着一丝微笑,灯光里,影子拖的好长……绮茗,开始想念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