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年纪大了,看《挪威的森林》时觉得村上春树非常好,现在再看他的作品已经杳然不复当年的心情。
作为一个当年曾为《海边的卡夫卡》写了一篇小论文的人,村上的这部作品上市后,我还是小激动的。两个周的业余时间都填进去了,一开始第一部的开头深深吸引了我,再往后看我就开始不断出戏了。
譬如,《挪》写出了几位可爱又个性的女生,还有闷骚的男主,语言也幽默有意思,故事推进衔接自然;而《骑士团长》整部书像是捏造的,能很明显感到村上春树的设计痕迹(有人说村上变成了一个产品经理),这种经过精心设计的人物、场景、情节总让人觉得不那么真实,整个阅读体验上不是很沉浸式。
没有一个角色令人觉到可爱
比如那个随时可以隐身又随时可以出现的骑士团长,每次出场必须要谈一下有关“理念”的观点,以把自己随时出现随时消失有如隐身一般的功能不断地不断地合理化,实在啰里啰嗦叫人看不下去。
免色涉这个人过于装逼,驾着一辆好车华丽出场,引擎訇然作响,车门关闭的声音足够不凡,最终他依然是带着他的那些豪车和别墅,以及别墅里超级豪华的配置,华丽丽地退场,基本不知道这个人物存在的价值是什么,村上春树还费了如此多笔墨去刻画他。。
书里的少女真理惠令人觉得完全不像是个少女,作者不断强调她的敏锐与灵气,失踪的那一部分花了大量的文字进行描写,但令人觉得莫名其妙,即使她出现在免色涉(真理慧疑似的父亲)面前,不躲在衣帽间,又能怎样呢?免色涉是不会把这个女孩怎么样的。这个情节不合理。
对垂垂老矣的画家的刻画,不断强调他的眼神,死灰复燃的眼神,如何一次又一次冷点燃。老子真是没有耐心看下去了。不用那么多繁复的比喻能死啊?无非就是一个眼睛玻璃体已经浑浊,脑子完全不清醒的老人,用一句“老年痴呆”足够令读者有足够的共鸣,却要大费笔墨。。
有些时候,足够有自己的感受力的作家,因为感受力极具个人化的角度,反而写出来的作品没有那么能让人有共鸣。
年轻的时候《挪威的森林》足够个性化, 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所以不断的揣摩每个人物是什么样的心理,也由此发现这些人物的可爱之处。村上春树最初带给我的美好感觉,就是他笔下诞生的人物,在与读者有了相识之后,会产生一种奇异的化学反应。当电影出来之后,小林绿子(水原西子饰)这个美丽可爱的女性出现在荧屏上,依然给人以一种美好的感觉。
随着年龄的增长,村上春树不知道怎么的,开始用斧头把人物劈凿出来,他拿着手术刀或者雕刻到精心雕琢,基本每个细节都不会放过,读什么书,看什么画,听什么音乐,有什么样的气味,穿什么样的衣服…但很遗憾,斧凿太多,反而极其强烈的暗示我,这个人物是极具心机之下虚构出来的。我无法与这样诞生的灵魂产生交流。
不是每个人都用着同样一套语言编码
足够鲜活的人物,比如像《红楼梦》里的那些,宝玉、黛玉、宝钗、王熙凤、刘姥姥,几乎每一个人都是鲜活十足,何以产生如此鲜活的印象,人物的语言是很关键的,每个人使用的语言都是可以与另外一个人做区分的,而不是每个人都用着同样一套语言密码,传递着同样的气息。免色涉这个人物相对丰满一点,但是他的话,也没有看出来多么具有个人化色彩。真理惠明明是个小姑娘,但说出来的话总觉得令人感受不到少女的气息。骑士团长的口吻略有不同,除了故弄玄虚还是故弄玄虚。
总结这几个人物,均是精致的现代社会上流社会人士,也许我对这个阶层的人物还是确实了解过少,无法引起共鸣。更多的是,几个人物差不多的性格,总给人的感觉是一个人拆分出来几个人。写来写去其实是同一个人。
读书仿佛是交朋友,跟人在书里结识,但很遗憾,看本书,跟骑士团长,或者男一号、男二号,我都没有产生共鸣,交友失败。
为有关南京大屠杀的内容点赞
很意外的是,村上如今不仅仅只愿意做一名小资作家(我跟朋友开玩笑说,读村上春树的书,须得一个比较小资的环境,在一个乱糟糟如地铁的地方,是看不进去的,皆因书里都是比较小资的人物和一尘不染很有品味的场景)。
书里通过写雨田继彦这个人,来表达了对南京大屠杀的看法。首先书里提到了南京大屠杀,承认了南京大屠杀这一历史事件的存在,通过雨田继彦的存在来揭示这个事件的存在;其次,通过雨田继彦的自杀表达出南京大屠杀对于中国人的伤害、同样对日本有良知的军人存在很大伤害。
下面是从书中摘抄的一部分:
「是的。也就是南京虐杀事件。经过激烈的战斗,日军最终占领了南京市区,并在那里开始了大量的屠杀。既有在正规交战过程中发生的杀人,也有在战斗结束之后发生的杀人。因为日军并没有管理俘虏的余裕,对投降的军队和平民进行了大量的杀害。究竟有多少人遭到杀害,历史学家们在细节上有着种种争论。然而,大量的市民卷入战斗,遭到屠杀,这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抹消的事实。中国人死亡的数量,有四十万人的说法,也有十万人的说法。但四十万人跟十万人的区别何在?」当然,我并不知道这有什么区别。(选自知乎,漆松)
村上通过这个人物,隐晦表达了对杀戮无辜平民的谴责。
此外,他还通过画家创作《刺杀骑士团长》这幅画、对《刺杀骑士团长》这幅画延伸展开的故事,包括画家在目睹骑士团长被刺杀流血死了之后安详地去世这些情节,谴责了二战时期纳粹德国入侵奥地利、残害地下学生组织的行径。
从这个角度上看,这部作品的确是有着一些深沉的隐喻。在矫情的文字语言风格下,不能忽略它在反思战争方面的态度及价值。
在看上一部日本小说谷琦润一郎的《细雪》时,已经感知到日本作家对于战争的一些看法了。比如对欧洲战场上战争的描写,谈及了战争对普通人民生活的负面影响;书里提到了日本在东三省的伪满洲国,不过貌似没有明显谈及对伪满洲国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