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雨后小道漫步

   

路边的向日葵


  猜猜我在哪里?

      是了,我正在三四米宽的小马路上。此时此地,我猜想胆子小的可能想要快快逃离这里。

      这几天,总是连绵的雨,不是狂风暴雨,也不似春天的柔柔细雨。这雨,清冷,一阵一阵的。我想它也不喜与人讨价还价吧,因为庄稼人这时可是很希望艳阳高照的。看吧,这雨是不是一点也不体贴人呢?

        可是,庄稼人之后的我为什么这么欢喜呢?

        现在,夏天的夜虽是来得晚,但整天地不见太阳,倒也使得这夜更长了。雨已停,窄窄的马路偶尔有一片露出灰白,大部分还是红土似的润湿着。邻居婶婶说,这天,一会儿肯定还是会下的。我才不管呢,一个人顺着小道往房屋少的地方游荡。

        白茫茫的银色天空与残存在空气中的雾霭相交相融,我确定,这决不是霾,雨后出现的必定是雾,这和彩虹只在雨后出现是一样的道理。若是在下午,我可能就会看到天边零零散散的七色光准备就绪,一等雨停,就彼此相连,成为一道彩虹。夜色的静谧,让我可以极目远望。我看到的,是山,准确地说,是顶端凸起的一团黑色。我转了一圈,还是山。猛然想起,爸曾说过我们是生活在河谷里的。我一下释然了。

      七月里的夜晚,闷躁。但幸好有风,就像《西游记》中吹灭火焰山的奇风。雨后的风总是有些凉丝丝的,许是夹杂了空气中无处可去的水汽。凉风把各种各样青草的香甜味轻扇入我的鼻中。这让我又想起了在一个秋天的早晨里,我们上早操时闻到的浓郁的西瓜甜味儿,当时心中还纳罕:怎么大早上还有人在操场吃西瓜? 后来才知道那是园丁拔出来的不知名的青草。这风,瞬时又成了夜的手,这手,是刚分娩的妇人的手,她在抚摸她的新生的娃娃。这个娃娃——是我!我是自然的娃娃,夜的娃娃啊!

      天上没有星星,像是一块弯曲的铁皮,压抑。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着路边的繁杂又茂盛的草,雨滴在细细长长的草叶上作碎钻样,作珍珠样,小到极点,也精致到极点。每一滴水珠里,都映着一星绿。绿透过水珠,也依然翠得炫目,绿得耀眼。它们在一星一星地闪烁。就这样,我用手电筒营造了一片浩繁星空!啊!这是一片属于我的星空!

      怎么忘记了最重要的这种生物——蟋蟀。我没有一刻听不到它们的叫声。尤其是在这静谧得不像话的夜里,时不时地再传来几声布谷鸟的“布谷——布谷”,实在是可以让人赏心悦目,也可以让人惊心动魄。

      我当然是胆子大的人了,自然不用借助灯红酒绿来掩饰对黑漆漆的夜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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