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除岁,瑞雪迎新。山下的村落边上,有一间不新不旧的小屋。灶上的肉汤,随着火苗滋滋作响,仿佛快要顶开盖子,跃将出来。寡妇望着窗外抡斧劈柴的少年,手里纳鞋针线又快了几分。
片刻,虎头虎脑的小伙子抱了一堆批好的干柴进了房来。
“娘,柴劈好了。”小伙用袖子抹了抹微微出汗的额头。
“嗯,鞋也给你做好啦。”寡妇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孩子,长的有大人一般高了,身体也壮实,是该让他去世上闯闯了,也许还能遇到他的救命恩人。
……
城里有间店,一楼卖肉,二楼卖兽皮,因为老板是个猎户。一个猎户卖些兽肉皮草再寻常不过,不寻常的是,城里的人都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打猎的,一次能带回那么多猛兽。
猎户仗义,常把多余的兽肉分给城边那些村庄里的人家,村民欲拿些物事回礼,他总是笑一挥手“太多了,带回去也卖不完,不打紧”那一缕微笑,在村中妇孺眼中,化作一缕春风。而人,已在村外。也许他已经忘记,多年前他扛了两只野猪下山,撞见一只白额猛虎用爪按住两人,大人一把柴刀已经丢在一旁,紧紧护住怀里的半大小子,而背上早已无一块完肉。山林之间划过一道春风,孩子被抱回家,虎皮换做了银钱,替大人下葬……
清早吃完元宵,看了看墙角一堆的空酒坛,“再不去打几只小兽,却是连买酒的钱也没有了”。刚一出门,就看到店门口站一个小伙子,脚尖已被白雪没过。“找我有事?”“听说你是城里最厉害的猎人,俺想跟你学,俺爹就是被大虫害死的。”“那你和我说说,这是啥”猎户摊出身上最后一块碎银,握了握又递给小伙。“这是银子,俺认得”小伙看了看,把变形的银块又还了回去。
“这块银子是我们今天的酒钱。而命运,不是靠摊开手去找人乞求,而要靠自己握紧拳头去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