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大学法学院大三学生包丽躺在医院重症监护室已经两个月了。自2019年10月9日服药自杀陷入昏迷后,她再没能醒来。一个多月前,医生已经向家人宣布其“脑死亡”。
2019年11月7日,在报案20天后,母亲从警方处取回了包丽的手机。次日,她看了女儿与男友牟林翰的微信聊天记录,认为找到了女儿轻生的真相。
一开始包丽并没有被男友的价值观念所屈服。
但是后来
当一个人能够完全屈从于另一个人的时候,你永远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在这段关系里,他们显然以如此的互动在不断地拓宽底线,从看起来的精英学子走向了更原始、甚至在失去作为“人”的概念的境地。
当他叫她妈妈,她叫他儿子的时候,这个名称某种程度上说明了他们之间在复制什么。他用疯狂的方式去证明她是属于自己的,却也用更加疯狂的方式去摧毁她。这两种疯狂,如果从更深层的角度,就如同早年一个无比恐惧和恨意的婴儿,带着最原始的情感去对待母亲。恨不得她只为自己所有,却又怎么都无法相信她会属于自己。
那个输卵管的说法,也意味着这一点。
没有人在爱情中会谈到输卵管的问题的,还是以切除它来做保证的。这就好像是在说,你不能再有孩子,这辈子都只能有我一个。
但就算她做了保证,他依然不信。
所谓的处女情结,不过是一个幌子。但却也说明了他的心境,就如同他的叙述里无数次用“我的女孩”来表达,女孩意味着从未发生过性关系,她只属于我,甚至当过去,现在,未来都要属于我的时候,这就好像在时间和空间上制造一个永恒,因为只有永恒才是安心的。
可她就算完全配合,他依然不信。
其实他在向她扔过去一个投射,投射她成为自己那个曾经又愤恨又不得的母亲,但是她以被爱的理解接住了这个认同。
所以她只有自杀这一个结局,因为只有死亡,意味着再也没有机会背叛。她满足了他的潜在愿望,却也只能以杀死自己的方式。
可反过来说,当一个人能够无限满足对方,甚至还是在她并非完全不清晰的状况下,那么这种关系的形成,也必然有着她自身的背景。
她一步步被带进的那个深渊,也有她的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