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 快将宝剑赐予妾身。”
音乐奏起。昏暗的舞台忽被一束明光从穹顶倾泻而下，头上的银饰反射出凄冷的寒气。三步并作两步移至霸王身前，左手捻做兰花指扶于凤冠，右手则作势欲取下宝剑，怎知却被霸王摁下。
“妃子 万不可寻此短见哇！”
收起姿势站定，掌覆胸口深吸口气再缓缓吐出，心脏狂躁的跳动仿佛要冲出胸口。
“果然是老了，唱不动了。”
嘴角抿起一丝淡淡的微笑，梨涡仿佛像有了生命似的跃于面颊。出手轻抚对方的肩头，却只感觉到盔甲的寒冷，不由得缩回手去。
“小尼姑年芳二八。”
忽听眼前人念起此戏。紧张却如龙卷般侵袭了每条神经。双唇微启：
“正得青春，却被师父削去了头发。”
“我本是男儿郎。”
瞳孔忽的放大，双手慌乱掩住那人嘴唇。
“又不是女娇娥。”
纤纤玉手缓缓从人脸上移下，哽咽了起来。眼泪在眼眶中撒欢儿似的打转。一字一顿断断续续接上了那人所说的下半句。
“哎，还是错了！忘了少时怎么说的了吗？”
泪珠夺眶而出，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干燥的空气充满着鼻腔，压抑的喘不过气来。额头被那人手指轻轻一弹，见着眼前人笑着背对自己走出几步。无声无息地移步到那人身后，眼睛死死盯着那把剑柄镶了红宝石的剑。
“十年多不一起唱戏 怎么反倒小时候最熟悉的戏 却唱错了 还记得 当时因为唱错 还被烟斗烫过舌头........”
拔出宝剑，向着脖颈猛的一划，寒冷的剑锋粘着鲜血在灯光中划出一道弧线。倒地不起，凤鸾服也被染的鲜红。意识渐渐消失，眼睛仿佛被夜幕所蒙蔽，左手向前张伸，手指剧烈的颤抖，最后也只能够听见眼前那人猛回身大喊。
“蝶衣！”
三十年前是咱们自个走出此般天地。
也是因此造就了自个不疯魔不成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