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沟通是我强求来的,我有点较劲的感觉,最终还是实现了,并且我认为还是成功的。有感触如下。
我的导师说我,我的人生需要激发,今天也是其中一种情况吧。我在分析考试成绩,决定找一个女孩谈谈,她来到我面前,从她起身到站到我面前,动作沉重,紧抿双唇,神情冷冷的,我心里先警惕了一下,提醒自己注意言辞的客观,不带任何批评的色彩,否则可能会让眼前这个孩子情绪失控。
我说着考试的具体内容,帮她分析着情况,问道一个简单的事情上,她给我的回答是不知道,我再分析一次,还说不知道,第三次还说不知道,我明确的评估我的问题绝不是什么有难度的专业问题。她这回答明显暴露出了她的情绪问题,而且是和我有关的。
我心里其实是有愤怒的,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态度对我?到这儿了,就得解决,得给我个解释,否则以后不好相处了。
于是我把她叫出去,心里提醒自己,一定平等交流,不能居高临下,讲道理,也得尊重感受。她在斜右方不正面对着我,也不看我,我感觉到了抵触、不尊重、挑战。我就今天的事,评价我的语言,我的初衷,没有任何批评和抱怨的意思,帮你分析数据是为了帮你,为什么你是对我这个态度?
女孩在我的分析下哭了,我话越说越多,都在力求解决问题,并且也放下姿态,然而,我还是在追问,她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其实我心里笃定,对于她,我一直以来是尊重的,也给予了她很多宽容,怕她因为自己成绩差而产生敏感,对她从没苛责过。
我认为她没有任何理由对我态度恶劣。几次她都说,我不想说,我没事,我没有。我罗列各种情况,供其参考、排除。一步一步启发,引导,终于说了,之前还要求先去洗个脸,没等我答应,她转身就走,我对着背影说,我在这儿等你!另一个我的声音说,杨莹啊杨莹,你也有今天!
我等了不止洗个脸的时间,在这个当口,我还安排了另一个男孩明天要完成的课上锻炼任务,否则,我也等出情绪来了。她回来又说了一回,不想说,我依旧坚持,希望她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她还是说了,在她说的过程中,我在心里评估,自己当初的言语和做法是否有不当,答案是没有。我不解释,不反驳,不阻止,等她说完。作为一个有咨询经历的咨询师,我的经验是,不是正确的事情就不会造成伤害。
她说的那些事儿,让我瞬间理解了,一个内心自卑而虚弱的人,多么容易就“被认定”了,我曾说根据她的先天条件,不建议她学播音主持,她就带着愤怒删除了自己与此有关的一切信息与行动,并一再地强化,我不行,我不好,我很差,我被嫌弃。自然而然地远离了她所谓的否定她的人。
原来如此。这个孩子跟我做过的咨询案例有很相像之处,太容易被认同了,别人说的话,尤其是否定的内容,一下子就被她同化成既定的自己的现象。她夸大信息,演变成让自己更加自卑的因素。她挑拣信息中偏重的方面,印证自己的不好,以致让自己更加压抑。
这样的孩子,除了鼓励,还能对她做什么呢?
作为咨询师,我会以另外的方式陪伴她,宽容她,秉持中立的态度,然而我是班主任,我们之间不是咨询师和来访者。所以我必须有明确的要求和态度,包括我的立场和情绪。
她哭过了,说出来了,态度柔软了很多,我相信她心里也会舒服了一些,咨询都不可能一次完成,更何况这么深的交流。所以我觉得这是一次成功的交流,真是用着我的洪荒之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