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0月的一个早晨,我刚睁开眼妈妈的电话就来了,让我去帮她摘石榴,她在老家等着呢。
我简单吃过饭直奔老家。一进大门,妈妈正坐在台阶上用剪刀剜坏了的石榴,石榴树下一片狼籍,都是剜下来的烂石榴。妈妈说石榴她不在意,她在意树旁的那畦葱头秧子。自己摘就得一手用钩子把树枝拉下来,另一只手剪,石榴就砸住葱头秧子了,所以叫我来。
妈妈拿出一件她的破褂子让我穿上,我搬来梯子,开工。登上梯子,左手抓石榴,右手握剪刀,我觉得自己好酷,让妈妈去拿手机给我拍照,这辈子难得几回这种装束干活儿。用手机拍照妈妈也是头一回,我让她“点那个圆圈,点那个圆圈”,她连点了几下,手机根本没对着我,拍的是脚下的菜。我说:“把手机举起来,看见手机里有我了再点。”她这才给我拍了几张。也别给她提别的要求了,画面中有我就不错了。石榴枝条上的刺很硬,挂乱了头发,划伤了手背,与乐趣相比,这些都可以忽略。
收工了,我洗了手,换好衣裳,一抬头,怎么树尖上还有俩石榴?我俩居然都没看见。那俩石榴咧着嘴使劲朝我笑,你俩就在上面过冬吧。这时一对喜鹊飞来,落在院外的老树上。妈妈说鸟就吃了它们了,挂不到冬天。
妈妈把摘下来的石榴分成两类,没被虫吃鸟啄的摆在屋里柜子上,用筛子扣着,利于通风保存,还防鼠防鸟,这些是准备留到冬天吃的;有伤病的,用剪刀剜剜,准备先分分马上吃掉。
我怎么那么想先吃筛子扣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