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一百二十一章 排练
有鱼被苏夜寻强行取出了他放在她身上的半颗妖元，昏迷了好几天。苏夜寻怕血蝠又派人对有鱼下手，就亲自来到有鱼住处照顾有鱼。
苏夜寻一门心思在有鱼身上，血蝠传妖皇指令与他议事，苏夜寻都闭门不见。
有鱼醒来，苏夜寻的愁眉终于舒展，他告诉有鱼白鼠已死，让她放心，他以后再也不会逼她练功了。说完，苏夜寻离开有鱼的视线，不想打扰她的休息。
有鱼在绝境谷中听到白鼠的话，心中产生了疑惑，喊住了苏夜寻。
“你在我身上放了什么东西？是不是对你很重要？”有鱼问。
“不那么重要，就是我的半颗妖元。你落入了炼妖炉必死无疑，我情急之中只能拿我一半修为救你。你是凡人不能承受妖气，所以后来我让你去星月泉洗去身上的妖气。”苏夜寻道。
有鱼总算明白了前因后果，苏夜寻那么在意她逃离不夜城，其实怕他的半颗妖元要回不来。
“还有一事我想问你。”有鱼怀疑那天听到苏夜寻雨中说的话是否是真心的，还是说他真的只是因为他的妖元才如此紧张。
“你刚恢复，不要说太多。”苏夜寻劝有鱼休息。
“不，我想搞明白，你，是不是喜欢我？”有鱼斗胆说了出来。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我们一直在演戏给血蝠看，你不要误会了。”苏夜寻极力掩饰。
“真的吗？那你找不到我的时候，在雨中说的那些话，我都偷听到了。”有鱼继续说。
“你听错了，我没有说过那些话。”苏夜寻生气道。
“我还没说你说了什么话呢，小鸟，在归墟里那个人间客是你，在将军冢里是你，在牧州山洞里也是你，对不对？”有鱼道。
“我不叫小鸟，你以后不许那么叫我！”苏夜寻转移话题。
“那我叫你什么，梦妖叫你城主，有些妖怪叫你夜主，仙人喊你夜魔。”有鱼道。
“我有名字，你叫我名字就行了。”苏夜寻道。
“好，苏夜寻，我再郑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暗恋我？”有鱼又继续这个话题。
“什么叫暗恋你？暗恋我的女妖怪成千上万，我怎么可能来暗恋你？”苏夜寻就是死不承认。
有鱼听了笑了出来，她没想到苏夜寻这个活了上万岁的老妖怪，有时候说话像小孩子一样，他打死都不肯承认就算了吧。
看有鱼现在说话的样子生龙活虎的，苏夜寻就不再与她谈下去，离开房间。
有鱼突然很轻声得对苏夜寻道:“我也有点喜欢你。”
苏夜寻有点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有鱼不是最喜欢的是增秀吗？连中了迷情香的毒，她脑子里想的人还是增秀。
“你这次不要再爱错人了。”苏夜寻转身对有鱼道。
“爱错了又怎样？我就想看看你是否也喜欢我。”有鱼下了床，从身后抱住了苏夜寻。
梦妖在门口等苏夜寻了很久，偷听到他们的谈话，用咳嗽示意苏夜寻可以出来了。
有鱼索性打开了门，跟门口的梦妖道:“你们商量大事不必回避我，我跟你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有什么帮忙的可以叫上我。”
“就你？”梦妖看看有鱼病殃殃的样子，不信道。
“你们遮遮掩掩的，不就是想找出当初害死静夜思的妖怪，你们在明，敌人在暗，你们不换个人处理此事，是很难找出结果。”有鱼道。
“那你有什么高见？”梦妖道。
“你那边该停的都停一停，血蝠早就知晓你是苏夜寻的人，重要的线索是不会让你察觉的。既然我们揪不出血蝠这只老狐狸，那就从他的同党着手。在绝境谷里，我听白鼠跟夜寻的谈话，当初行动的不止血蝠跟白鼠。”有鱼分析道。
“在茫茫万妖国找到另外的凶手，就像大海捞针一样。”梦妖道。
“我们可以缩小范围，比如血蝠跟谁比较亲近。你们万妖国到底有多少厉害的妖怪？我若能见到所有的妖怪，可能会发现新线索。”有鱼道。
“正好，血蝠来找城主就为了此事，下个月就是妖都的万妖节，到时候，四方天王都会前去妖都觐见妖皇，城主也在出席之列。”梦妖道。
“今年我不去了，万妖节这么多年没去，缺我一个也无碍。”苏夜寻他更想在不夜城陪着有鱼。
“去，当然去，这是找出敌人的好机会！我想到了一个主意，或许有用。”有鱼道。
“你说来听听。”梦妖好奇。
“就让苏夜寻在宴会上提到静夜思，到时候哪位表情有异，就是做贼心虚，我们重点调查他。”有鱼道。
有鱼的话倒是提醒了苏夜寻。
“万妖节每年都是唱歌跳舞，都看腻了，该换换新口味了。我们就给妖皇送上一出戏，就翻演天竺寺的故事。”苏夜寻道。
有鱼鼓掌道:“这个好啊，那个做贼心虚的妖怪看到了肯定会有反常的举止。那谁来写这个剧本，谁来演这个戏？”
“我来写这个剧本，你来演静夜思。”苏夜寻自告奋勇接下编写任务，指定有鱼来演。
“我不行，让其他女妖怪来演吧。”有鱼为难道。
“其他妖怪哪些是我的人哪些是血蝠的眼线分不清，你某些地方跟小思很像，你演最合适。”苏夜寻道。
“那谁来演你？你自己演你自己吗？”有鱼问。
“城主到时候要主持大局不宜上台去演，男角色就由不悦来演。”梦妖提议。
“那梦妖你就演坏人。”有鱼指着梦妖道。
梦妖说什么都不肯演，苏夜寻一口应允了有鱼的要求，让梦妖演一次坏人，梦妖只得按照苏夜寻的来。
他们的计划就这么定了下来，大家都为万妖节的节目开始忙碌起来。
有鱼发现苏夜寻还是个才华横溢的妖怪，不出两日，他就构思好了剧本，将剧本交到有鱼、梦妖、不悦手上。
三人都是首次演戏，虽然平常看过不少戏，但真正自己演起来谁都入不了戏，特别是有鱼，能把悲剧演成喜剧，她演到被梦妖“杀死”后还能笑起来。
苏夜寻多次提醒有鱼认真一点，有鱼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排练了一遍又一遍，梦妖与不悦都改了一些缺点，开始演得有模有样了，就有鱼一点都没有长进。
排练至深夜，苏夜寻让梦妖跟不悦可以回去，单独留住了有鱼，他要好好教有鱼念台词。在苏夜寻监督下，有鱼一本正经念，念着念着又笑出声，对苏夜寻无奈道:“不行，你写得太肉麻了，我实在念不了。”
“当时静夜思就是说了这样的话，在最在乎的人危难之际，才会说出这样的肺腑之言。”苏夜寻教育有鱼道。
有鱼望着苏夜寻，似懂非懂得点点头。
苏夜寻命令有鱼再来念一遍，如果换成真是苏夜寻遇到了危险，有鱼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有鱼试了好多遍，仍旧进不了状态，苏夜寻甚至怀疑有鱼那次说喜欢他的话是假的。
苏夜寻为试探有鱼，突然捂住胸口，脸色变青，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有鱼回过头来看到苏夜寻不省人事，以为他在耍她，就走到苏夜寻推他:“你别装了，再不排练，我又要很晚才能回去了。”
苏夜寻默不作声，在地上躺着一动也不动。
有鱼推了苏夜寻好几次，他都没有反应，有鱼开始慌了，她翻过苏夜寻身子，看到他背后插着一支短箭，难道他真的被血蝠暗算死了？
有鱼惊慌失措，原本嬉笑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凝重悲伤，她原先厌恶苏夜寻苦苦纠缠，恨不得早点摆脱他，如今他真的死了，她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失去苏夜寻人生好像缺少了点什么，让有鱼心里有说不出来的难受。
“夜寻，你快醒醒，我不允许你死！你死了，我怎么办？”有鱼急得掉眼泪，不停得摇晃苏夜寻的身体。
苏夜寻仍旧没有动静，他已经“听”不到有鱼的这些话了。
“你个坏人，谁让你死的？凶手还没找出来，你不能死。你死了，你就再也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了。你快点活过来吧，只要你好好的，我做什么都愿意。”有鱼无助得哭喊。
有鱼一个人坐在地上抹眼泪，苏夜寻突然醒过来，抱住了有鱼。
“你－——”有鱼发现被骗。
还没等有鱼说完，苏夜寻情不自禁吻上了有鱼。
有鱼一把推开他，脸气得又红又圆，心里紧张得小鹿乱撞，她好像很拒绝，但是又好像很喜欢，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你自己说的，只要我活过来，你做什么都愿意。看来你是真的在乎我。”苏夜寻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有鱼转身背对着苏夜寻，不肯承认她刚才的真情流露。
“你今天进步不小，我赏你一样东西，你拥有了这件宝贵，你的功力就会更进一层。你闭上眼睛。”苏夜寻卖关子。
有鱼想看看苏夜寻捣什么鬼，就先闭上了眼睛，苏夜寻手中变出簪子，小心翼翼将簪子插在了有鱼的发髻上。
等有鱼睁开眼睛，她发现发髻上多了一件东西，有鱼摘下来一看，是一支青翠欲滴的玉簪，玉簪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现点点光芒，如梦如幻，摄人心魄。
“好漂亮的簪子。”有鱼爱不释手道。
“这簪子原先小思戴着很漂亮，如今戴在你头上，你也丝毫不比她逊色，像为你量身定做一般。”苏夜寻毫不忌讳说出了簪子的来历。
有鱼想到这簪子是静夜思遗物，不敢接受苏夜寻的这份大礼，假意不满道：“我可不想成为静夜思的替身。”
苏夜寻合上有鱼握着玉簪的手，贴在有鱼耳边温柔道：“静夜思是静夜思，你是你，你在我心中无可代替，有鱼，请收下我的心意。”
有鱼点点头，苏夜寻又亲自将簪子插在有鱼发髻上。有鱼被苏夜寻种下了情根，心里感到甜甜的，原来被喜欢的感觉是如此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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