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的秋雨
这秋雨,自然的精灵,一场接着一场,犹如人生中的故事与电影,从始至终,又从终到开始,无休止地从蓉城的天空轻轻落下,似乎永不停息。这秋雨,飘飘洒洒,清清凉凉,把本来天时地利人和的蓉城,染上了一层朦胧的诗意。白露时节,远望雨中的白雾与轻烟,更让这座城市显得几分仙意。
蓉城的秋雨,不撑伞或撑着伞都是好的。
不撑伞时,秋雨的细腻温凉如同一位婉约柔薄的女子正拥抱亲吻着你,与你诉说着她的心曲与琴音。我忆起在嘉州的知己,她一身轻灵白色汉服正在秋风中如来似去,不经意间,落花随秋雨飘下,含着淡淡的桂花香,或是一种无名花的清香,知己化为了花香雨。蓉城的秋雨,若不撑伞可感受自然的亲昵与洗涤,不管是飘洒在身上的花香与清凉,还是轻踏在脚下的落花与湿润,都别有一番滋味。
撑伞时,秋雨的慈悲为怀宛若一位安暖祥和的老人正叮嘱关心着你,伞上清脆滴答的声音正嘘寒问暖。我念起在家乡的外婆,她脸上岁月的皱纹已慈祥微笑成了密密麻麻的秋雨,隔伞观景,也同在观时间以及雨停在一花一草一木上的沧桑皱纹。蓉城的秋雨,撑着伞可与精神中的雨滴融为一体,不管是来自灵魂中的牵挂,还是实景中的忆怀,都能触动到那一片最深的心。
蓉城的秋雨,天空时常没有月亮的清辉,在秋雨的蓉城中,又何须皓月千里呢?
中秋即将来临,蓉城的人们欢聚氛围已在秋韵里弥漫开来,每逢中秋团圆时,人们不忘夜空的一轮圆月,更不忘一声祝福与心意。此时,蓉城的秋雨早已把“月圆似诗,月缺如画”在淡无的泼墨中表达出来了,秋雨,本不是墨,可蓉城的秋雨,是一场又一场无色的墨,无色的墨与空无的月亮相融相合,那时也无关月圆与月缺了,月无时,蓉城的秋雨总是懂得。
杜甫有诗:“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我含着欣然想着:何止是春雨,秋雨也是一番好雨啊。当蓉城的秋雨停时,依然可见雨仙子的身影,隐含在这大地天际之间,泥土的清新,树叶的晶莹,房檐上的雨珠,都勾勒成了一幅幅生命的画卷。似乎,天空的淡蓝在感恩着蓉城的秋雨,连小鸟悦耳婉转的歌声也如同是饮了秋雨后清脆唱出来的。一点一滴都让万物至善至真至美,天地间的一切情不自禁让人回味。是啊,如果一场秋雨只是停留在雨中,那么蓉城也会抹去多少留驻在人心的姿色与言语。蓉城在秋雨中悠然滋生,秋雨在蓉城中越发深邃,不论在秋雨中还是秋雨后。
今年的秋天,我在蓉城的温江,不管在蓉城的哪里,秋雨中都赋有着别样的景致。我时常端着一杯枸杞茶,静坐在阳台前,听秋雨淅淅沥沥,观秋雨静在其中,似乎来自儿时的情怀,或是曾经几年的旋律,不为品一杯茶,不为赏一朵花,不为看一本书,只为一颗融入了这秋雨蓉城里的心,其实不需融入,自然而然便在其中了,这蓉城的秋雨。
(孤清棻写于2015年9月21日,秋雨停傍晚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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