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亚亚说,“唐风对我说着句话时,我感动的唏哩哗啦,一塌糊涂。”
什么是爱情?我说。看着对面正襟危坐的珂儿楞了数秒后,如数喷出口中的奶茶。
一见钟情?日久生情?心跳脸红?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殉情?我继续说,哪个是,哪个是?好吧,就算我时间多好了,可我就是想知道,很迫切!我吃不好也睡不香,以我不算很低的文学造诣加上博览众多作者的描述依然无法得知!爱情,我最熟悉的陌生词,这个词在脑子里翻来覆去,可它就像那颗铜豌豆,它。。。
沈依依!珂儿终于跳起来。你都恋爱快两年了,虽然是异地,但也算啊。
是啊,我说。我也问他了,见面时,电话里,无时无刻不。我低下头吃冰,可他从未正面回答我,他就会说,你这个魔女,早晚被你折磨死
我看着珂儿不断蠕动的性感红唇,满脑子里都是亚亚一脸甜蜜与激情的对我的话,唐风说,亚亚,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当时我的大脑立时空白,死机了。我听不懂。这句话是白话文,啊,天呐,白话文,它甚至连文言文也不是,它首先就创造了一直以来我不懂的那个生词,其次,他怎么知道他最?再次,他怎么知道没有人比他更?这明明就是一逻辑病句嘛,还是带生词的!
我说完这番话,看见亚亚杏眼圆睁,然后就疯狂起来。你这人真没情调,哪有你这样咬文嚼字的,这是感觉!感觉懂吗?Feeling!
我摸了摸耳朵,这么大声,死孩子。
就你这样还写作呢,一点也不感性!亚亚甩了甩手里的包包,找她的另一半去了。
珂儿,我抓住她的纤手,我不感性吗?没情调?
珂儿慢慢抽回手去,不是打击你,依依,你跟这些词根本没关系,扯不上啊。
我眨了眨眼,可孟凡怎么没说过?
珂儿翻了翻白眼,放眼天下也只有孟凡能忍受你了。不惜一切的欺骗着自己的感觉来满足你。
孟凡。咦,有多久没见了,也许我该去看看他了。我边喝奶茶边想这个问题。我要到了他楼下再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亲爱的你下来吧,我在你楼下。呼,会不会吓到他啊?
真难想象孟凡也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样子啊,我说。
什么?珂儿一脸迷茫。我笑,我说。你的阿娜答已经在门外恭候多时了!
珂儿跳起来,啊,你怎么不早说!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冻坏了怎么办。
惊喜是个王八蛋。
亚亚说,偶尔的惊喜,也会带来前所未有的激情。
我穿了最喜欢的那套春装。出来就一感觉—冷!刮海风。可是,没关系。小美人鱼当时还被告诉,美丽就是要吃点苦头的呢。
等车。坐车。下车。再等车。再坐车。再下车。过马路,差点被车撞,被司机骂。
站在孟凡学校门口,从未觉得这几个粗体金色大字这么潇洒好看过,赏心悦目。我该怎么给孟凡惊喜呢?打电话太没创意了,可也不能拿一块大牌子写上他的名字举在胸前啊,这太刺激啦。蹲在校门口,我就差抓头发了。
啪,一只手的重量搁在肩头,还这是不轻。莫非被发现了?唉,我有心为爱添激情,奈何天公不作美。我在脸上挂上笑,僵硬的回过头去。
恩?一双快掉泪的眼睛,这是什么状况。
小樱。他说。我找你很久了。我想你。
我往四周看了看。附近也无相关路人甲乙。我确信我并无失忆史,可看着这双斑比一样含泪的眼睛,还真无法把他与那些当街搭讪的纨绔子弟联系起来。随机应变吧。
我轻轻拍了拍他,我很难过你找不到你的小樱了,可是我从不说善意的谎言。所以很抱歉。好了,你可以继续找了,再见。
他愣愣的站在那儿,我边走边回头看他会不会突然掏出一小锦帕擦眼泪,就算真是这样我也不奇怪,我不都变成小樱了么。
我已经不想再想什么寻人创意了,我决定直接进去找孟凡!可是看见一队情侣甜蜜的走出来时,我就失去了所有的勇气和力气。我转过身,我要假装自己没来过?对了,天这么冷,我这套小春装不行,我得回去换回我的风衣来。我不玩了。我要回家。
依依!后面叫我的声音颤抖夹杂着些许的惊慌,原来没有人可以永远沉稳。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回头莞尔,孟凡,好久不见啊。孟凡身边的漂亮女人有些紧张的用力抓紧了他的胳膊。我把目光慢慢从两只纠缠的胳膊上移回来,说:女朋友真漂亮,也不知道告诉我一声。
孟凡的唇动了动,却始终什么也没说出来。我好像看见漂亮女人松了口气,然后就有软软的声音传过来,孟凡的朋友吧,一个人啊,我们正要去吃饭呢,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不啦,我连忙说,跟男朋友一起来的,他在等呢!
她优雅的探了探身子,作了个往我身后探视的姿势,哪呢,怎么没看见?
不正在你手边么。我翻了翻白眼,把手往空气里随便一指,边转身,在那边呢。我走啦,我走啦。
我今天运气真不好,惊喜,惊喜,喜没见到,惊是惊着了。
惊喜就是个王八蛋。
我边跑边回头看了一下,他俩还跟在后面,我的眼泪就慢慢凝聚起来,真是,干什么跟着啊,狗仔队啊。
我抬头又看见刚刚认错人的斑比,什么也顾不得了,我走到斑比面前仰起脸,对他说:我是小樱,你抱抱我吧。呜,斑比变成了雕塑,现在连戏也没人跟我演了,我的眼泪就汹涌的流下来。豁出去了,我闭上眼睛想,如果数到3他还不配合我就走。怕什么,这又不丢人,有当第三者丢人么?有脚踏两只船丢人么?
斑比突然用力把我抱在怀里,我又慌又乱的睁开眼睛,看着他用细长的手指轻轻的抹去我的眼泪,然后柔柔的吹了一下,说,进沙子了吧,让你看东西不要把眼睛着睁那么大,要那么清楚做什么,又不是选丈夫,走啦,给你买只脆筒补补。
我在他怀里回过头去看孟凡与漂亮女人愣在那里,想该说什么,斑比用力把我的头扳过来,说,还看,还看,再看都看见不该看的啦,也不怕扭到脖子。
我跟他走了。一直走到妙妙屋。他说:给你买只脆筒吧?我摇头,我说,我要随便就行,我要草莓味的。他笑,草莓味的,这还随便啊。
他走了。我就坐在桌前,对着小镜子细细把眼角,脸颊上的泪痕擦去。真是的,我可是坚强独立的女人。被别人抛弃不丢人,被自己抛弃才丢人呢。可我干什么难受呢?我干什么哭呢?我这么一想,我又想哭了。
斑比拿着两支随便坐在我面前,边剥包装纸边说,怎么,沙子还没出来?
我叹了口气,沙子出来了,眼睫毛又掉进去了。
他笑,眼睛大总得吃点苦啊,要不对那些眼睛小的来说多不公平。
我看了看他那双也不小的眼睛,揶揄,是啊,哭起来也更动人
他愣了愣,尴尬的笑了笑,是啊,谁说不是呢!
我说:“没关系,不用不好意思,我大一刚来时也这么哭呢,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想亲人嘛,没什么丢人。不过下次哭要找对人才是。不要哭了一顿,才发现是假的小樱,这多冤呐。
他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
我挥了挥手,你学表演的吧,挺又有天分的啊。
他显然未进入状态,一脸茫然的说,我土木系的啊。
啊,我往前倾了倾身,示意他把耳朵靠过来,我说,你真是个全才。
文曲星嘀嘀嗒嗒的唱起了沂蒙小调,我猛的记起来,毁了,今天是我跟小米见面的日子。我找出一只笔,伸手拉过斑比的手写下我的号码,抓起包往外跑,我说,我今天迟到肯定死了,这是我的号码,改天谢你啊。
沉着优雅。能否让我哭完再沉着。
回到宿舍的时候小米已经在我的床上坐着了,看见我就发起飙来。你说我这么大老远来一趟容易吗,你把时间浪费去了一半,连个手机也没有,你是自由了,我们多困扰啊!我拉住小米的胳膊,一边向宿舍的姐妹道歉,一边弄她出来。她突然盯住我的眼睛,啊,被虫子咬了,下边有点肿。
是啊,我点头,会飞的蚂蚁。
坐在随遇而安里,小米一脸幸福的抱着热奶茶,他说了,要我记得不要喝太凉的。
我忙做出适宜的表情应和,是啊,是啊,你家欣然是最细心的了,一边把大勺的巧克力冰激凌放进嘴里。
你跟孟凡还好吧,小米笑眯眯。
分手了。我没抬头。
啊,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小米激动的喷我一身。
恩。我一边拿纸巾擦脸,在今天中午以前我也不知道。
他敢欺负你。那你不就是被抛弃了。
我一把按下小米,我说,你就给我留点面子吧!好得在这么多人的冰淇淋屋里呢。
刚被按在座位上,小米又愤慨起来,早就看他靠不住。这回听我的,我给你找一青年才俊,研究生大三了,接着就毕业了,马上可以给你垒金砖了,你不是一直说找个大三岁的最配么,真的,这男人长的帅,脾气又好,还有责任心。。。。”
停。我一把拉过小米的手来,我刚刚被抛弃呢,别再策划另一场抛弃了行么。起码别现在,等个三年五载的。
什么,小米本来就大的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我说,我是说过个三五个月什么的。
小米手一挥两个月,大好年华,本一秒也不能浪费,随便表示一下就行了,人生得意需尽欢。。。
我站起身来走出去。跟小米一起,永远要做好被人行注目礼的准备,在我还没有炼成百毒不侵之前,我就得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
送走小米已经快10点了。一下午她都在推销那青年才俊。可是,我刚刚被人不要了。。
小米走到车门口突然回头,她说,依依你不可能一直做鸵鸟的,躲起来不说话不面对难受的只是自己。你不爱自己。
我慢慢往回走,心里一片混乱。本来今天就够乱了,小米又用她那无比华丽的声音来考验我。我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尖叫。
走到楼下,看着宿舍楼一片亮亮的窗口,我突然就害怕回去。我不能回去啊,回去就又要装做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可是我很累,不想装了。
我想起孟凡来就心里一阵阵的疼。他终于不用再受我的折磨了,他去了另一个比我漂亮比我浪漫的女人的温柔乡。他们还牵着手。可我们从来没有牵过手。想着想着眼泪就从心里流到了眼底,,又从眼底流到了湖里。我就这么蹲在湖边流泪,一直到那边的窗口都黑了。我缩到草丛里,我很害怕,我想,等我哭完了,我就再也不来这儿了,我把所有过往都忘了,我把这份感情连同孟凡一并戒掉了。
从此,我就又沉着,优雅,潇洒了。
缘来是你。
我回宿舍的时候大家已经去上课了,我在门口坐了一会儿,门锁了进不去,我就想爬窗吧,反正也不高,等站起身来,就看见姐妹们回来了。糖糖说,小祖宗你可回来了,就差去报警了,以为你被拐卖到西北去挖煤了呢。我说,没事啊,我昨晚去网吧查了点东西,一下子就忘了时间,让你们着急了吧,哈,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我摸摸胸口,又摸摸脸颊,脸不红,心不跳。真快修成正果了。
我躺到床上去。我现在觉的困了。很困。我蒙起被子。可我刚掉下一滴眼泪来电话就响了。我多少有点不爽,真会来。
——请问找哪位。
——我。。。她。。
——请问您如何称呼。
——我叫阳景。
我捂住话筒问,你们谁认识一个叫阳景的,各个摇头。
——对不起,没人认识您,您打错了。
——不是啊,昨天她眼睛进沙子遇上我。。
我想,我真快修成正果了,耐心都可以去当幼师了,我又捂住话筒:你们谁昨天眼睛里进沙子了,又是摇头。
——没人眼睛里进沙子。您打错了。
——我还给她买冰激凌了。
我又一次捂住话筒,啊,不对啊,昨天,进沙子,冰激凌。。。
我飞快的抓起话筒斑比,是你啊。斑比。
那边显然迷茫了,说,我可能是打错了,我不是斑比,这号码我也是头一次打。
——不是,不是,我就是小樱。你没打错,是我没反应过来。
那边显然长吁了口气,说,还以为跟你从此相隔天涯了呢。
我在这边激动的泪花直溅,恩,差一点!幸好我今天有耐心。他说,我去看你吧。我一激动,说,好啊。记了他的手机号码,我又拨了一遍。嘘,真亲切。
再次见到斑比,不,是阳景,是半个小时后。也许理工科的同学办事效率都是这么高。我穿着拖鞋就去了。我想,有这么一朋友关心我也不错,就是小了点,不过没关系,年龄不是问题,又不是选丈夫,再说人家也心有所属了。
阳景一手拿一支随便。说你叫什么啊。
我笑,我叫小樱啊。
他也笑,我是说真名。
我说我叫依依。他说,真好听,可是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一边吃随便,一边含糊的说,知无不言。
他说,斑比是什么。
我笑,你跟我有代沟。我童年那会儿看动画片小鹿斑比,它有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后来我就用它形容。。。
阳景脸色有点苍白,你是觉得我年龄太大吗?可是我是真心想照顾你的,你能让我试试吗。
停,我说,等一下,有点乱。什么叫年龄大了点啊,你不是才大一吗,难不成你以为我才高中,你还想诱骗未成年儿童。
谁跟你说我大一的,我都研三了,接着就毕业了啊。
我,这次换我脸色苍白了。我有点颤抖地说,刚刚你说年龄太大后面那句是什么来着。
他有点腼腆,我说我想照顾你,你能让我试试吗。
我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他伸出手来扶我。依依你怎么了。
我推开他的手,深呼吸了一下。决定要跟他割袍断义。
阳景,你之于我,不过是昨天刚认识的帮我一把的陌生男人而已,我一点也不了解你,甚至不知道你是否想与我开个似真似假的玩笑。我不想恋爱,而且,今天我出来见你,自己都弄不清是不是心灵空虚脆弱想找个人依赖。
我越说越不知所措,语无伦次,手心里满是汗。
我不想骗你,真的,若说到喜欢,是的,有,可也就是觉得你人好又善良,并不是对你有企图。
阳景拍了拍我的肩膀,虚弱的开口,你真坦白。不过,我还是觉得想照顾你,你先别急者拒绝我。我可以先试着照顾几天。
我没说话,转身回来了。缘分似乎劈头就砸下来了,我眼冒金星,我得回去静养几天,收收惊。
阳景是一个好人。晚上果然没再打电话来。我想,也许明天他会告诉我他开玩笑呢。
今天天气很好,可我在床上躺着,浑身酸疼无力,被月事折腾地死去活来。我想我每个月都比别人多体会一次生活的美好,因为每次疼痛过去我都觉得生活如此美妙。
阳景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正疼着,他问我要不要吃个随便,他来看我,我说我不吃,他问为什么,我说因为我是女人。那边就好一会儿没说话,然后问我,你想吃什么。我说,什么也不想吃。
一天吃了一顿饭,就这么过去了。
我摸了摸小肚子觉得不怎么疼了,就提了暖瓶去打水。打上水提着累的像小哈巴狗,于是就胡思乱想,有没有一天,有一个人可以在我很累的那几天帮我提一个暖瓶。手上的重量突然一轻,我一侧头就看见阳景,惊的我差点尖叫。这太离谱了,他就这么飞来了。
他拿着一袋枣递给我,然后就跟着我走路。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被人宠着是这样的感觉。真是比冬天吃脆筒还快乐。
我说,你做什么了。
他想了想说,做完课题,就来看你了。
你还难受么,他有点不好意思。我摇头,他就说明天我们出去玩玩吧。我点头。来这个地方三年了,还没有人带我出去玩呢。
什么是快乐。有时,不快乐时不觉得自己有多不快乐,可快乐过了才知道自己原来未曾这么快乐。
捧着加热过的雪碧的时候,累了看他陪我坐在人来人往的马路边,无论什么时候拨打都会得到肯定答案的手机。这个人安抚了我所有的寂寞。我的心里有无比的感激,我想我这辈子也无法忘记他了。
人什么事情都可以干,就是不能干让自己后悔的事。
我一边洗头发一边想应该约阳景去哪里玩。翻抽屉找头花时看见孟凡送的相册。
想起孟凡,是,我开始时很想他,想他对我说,幻觉吧你,我怎么会跟别人一起。可现在,我已经不再想。我想对一个人负责,因为我笨,所以只能做一件事,跟一个人聊天,想念一个人。
就想的空档,就有电话来了。
孟凡说,依依你出来吧,我有话对你说。我就说好。因为我不习惯在孟凡面前说不好。
挂了电话我站在桌边想了一会儿,这算什么呢,算不算对不起阳景。
然后就对自己说,哎呀,朋友见个面也行啊,他以前对我也挺好的啊。于是我就用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这样说服了自己。
见孟凡的时候有点凉,又一直咳个不停,他说,你总是不会照顾自己,感冒了吧。
我侧脸避开他伸过来的手,说,恩哈,别这样丫,你对我也没什么责任,没事,我就是出来受了点凉才咳。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衣衣,我还是喜欢你,你能不能原谅我。
我看着他有点难过的脸,无法有任何的反应,是了,我不喜欢他了,我现在不光不喜欢他了,我还生他的气,他干什么回来找我,没听过覆水难收么。再加上他还有家室。我想过当很多角色,就是不想当第三者。
我说,我用一下你的手机吧。他愣了一下把手机递给我。
我背了个号码,一会儿就通了,我对着话筒说,阳景,你还喜欢我么,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然后我就挂了。
我说,孟凡,我们从来不能干让自己后悔的事,后路从来不存在,现在你我都没退路了。我不是好女人,你别再想我,我也不值得,找个喜欢的,没伤过心的爱吧。
阳景来的时候孟凡已经走了,我一个人疲惫的坐在那里。
他说,衣衣,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就更不能亵渎这两个字,你现在不冷静,也不理智,分不清自己是否已经勇敢承担一切,所以,我们什么也别说。
我看着他,还是哭了。我想,我真幼稚,真不成熟,真不负责任。
我真对不起阳景。
你说你的山,我说我的水乡。
我捧着糟糕的英语成绩很想哭。我不够成熟,不能一边玩一边把学习弄的棒棒的。我想去找他,我想他安慰安慰我,就轻轻拍拍我的肩膀说,没事啊,好了啊。不还有我呢吗。
我站在门口看见他轻轻拍那女孩的头的时候,心里麻麻的。没有尖锐的疼。只是记起来那天他拍拍我的肩膀说小樱,我找了你很久,我想你时的样子。是啊,开始我不是还记得他心里是有个让他忘不了的人的么,怎么后来就忘了。我说,我是小樱,你抱抱我吧。他就抱了我。可我依然不是小樱。
我转身往回走。他的小樱会找到他,我就是一假冒的。况且,我也历史复杂。我该怎么办呢。现在都快毕业了,我们都要走了,要分开了。我的英语不好,可我也得学好它,考研,然后,离开。他也会离开,会回家吧。他提起过的。
我又听见范冰冰在舞台上幽怨的唱,七月的无奈,我们尽量不去想,你说你的山,我说我的水乡,七月的无奈,我们决定不去想。我想,也许我真的很傻。
是了,我长大了,成熟了,不是只看见这些就开始心疼哭泣。我开始理智的思考了。想了这么多,我们分开,是缘分尽了。
我开始天天都上自习。从白天到晚上。疯狂的学习英语,他开始找不到我。
我每天回去很晚,拔掉电话线倒头就睡。可我还是遇见他了。他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我也不说。我们之间就隔了一个洪荒的岁月。
他抬起头来低声问我为什么。
我说,因为我要考研,英语不好,没办法,只好努力。
他走过来,看的我心虚。
我小声嘟囔,开始你不是掉着眼泪找小樱么,见了我就忘了。
我低头看见他一脸委屈。
他说,两年了,我每次都看见她站在柳树下吃一支脆筒,等一个人。我想,我真嫉妒那个被她等的男人。我想如果我是他才不会要她等,可,我连跟她说话的勇气都没有,直到那一天,我想无论如何我都要跟她说一句,那一句我想了很久的,小樱。我找你很久了。我想你。我一直想见到我喜欢的女孩子时叫她小樱然后带她走。我对自己说,我带不走她,跟她说完我就走。这样也就不遗憾了。可是,看见她受了委屈,我就开始不甘心了,我想照顾她。
把她抱在怀里的时候,我明明知道这是假的,却还是激动得像抱着整个世界。心理满满的,一点也不空了。
可是她很笨。她不光笨,她还不会问。。
停,我伸手去捂他的嘴巴,没有小樱在你心里住着?我睁大眼睛。那。。那天那个,短发小女生。。
小玉?他愣愣的说,是不是这么高?他对着自己的下巴比了比。我点头,他说,小姨家表妹,今年考过来的,还没来,说先把东西放在这儿。
我转过头去,骗人。那天拍我肩的时候你还哭。斑比。他哭笑不得,那天我一拍你,就有沙子飞进眼里,我又不好回头就走,怕你误会,我就忍着没用手擦,只是按台词说下去,谁成想效果是这样。。。
啊。。。我今天算是知道什么叫无巧不成书了。我抬头,原来是这样。
那你安慰安慰我吧。我说,我英语考的不好。
他安慰我。我闭上眼睛感觉他把我搂在怀里,拍着我的背说,好了啊,没事儿了阿。真是满足啊。后来我就心情好了,然后就说走吧,走了一会儿才发现他没跟上来。
我跑回去,看见他一连沮丧的样子。刚想开口,他指着自己的心口说话了,他说,那我呢。
我反应过来,噢,你啊,既然没有小樱,那我就勉强陪陪你吧。
他一脸挫败,就这样?
我点头,是啊,难道阁下不满意?
我想,一生共就这么长,如果真不能拥有你的一生,那么就让我们毫无负担的走一程吧。快乐到难忘,无论以后的日子多长,在记起你时,都会微微一笑,我有过这样一个亲爱的人,过了一段无比美好的日子。
缘来还是你。
我决定带阳景见见小米。估计她得气坏了,瞒了她这么久,可我自己都心有千千结,怎么敢告诉她,她又得像火烧着了似的当起月老来不可。
可我不想跟阳景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承诺,徒增牵挂而已,无论谁为谁放弃自己的选择,刻意同路,日后也必不幸福。我不要,我要一切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小米落坐的时候,阳景刚刚好去了洗手间。
小米开始数落我,你从来就不会听我一次,那个啊,找也不让我找,我不是说那个好么。叫我消停你就自己乱来了。。
嘘。。我对小米比了个手势,他来了。
小米头也不回,来了就来了,又不是总统,还得列队欢迎啊。
是吗。阳景突然笑,怎么欣然没来啊,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口出狂言。
啊,阳景。你。。你。。。依依。。你们居然。。。
阳景就笑,这张大头贴还你吧。借了两年,一得罪你就要要回去威胁我,这回我不要了。
我自是模糊不清了。
小米哭笑不得,他,他就是那个青年才俊。
我想,这回他说他是总统我也信了。
�\95�x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