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动笔了,自圆其说的久未更新仿佛成了我的心病,那晚翻来覆去不能入睡,头脑空空,写不出什么东西时有些恐慌,是珍爱的事物消逝而去的恐慌,是抓不住一些抚慰人心的载体的恐慌,还有些迷失于鸡毛蒜皮,没有能力挣脱出来的恐慌。今日坐在电脑前感受键盘的跳动时,有些满足,有些被救赎般的快乐。 From abroad to Chinese From the young to the elderly
8年前的那个夏日,我一脸懵得坐在座机旁,听着电话那头的女声机械地重复着意想不到的,可怜巴巴的高考成绩,母亲带着哭腔接到二姨的电话,表达着她的困惑和失望,我在沙发的另一头绞尽脑汁地想要给父母一个合理的解释。下午,姨妈和哥哥匆匆到湟源来稳定我们一家人的情绪,两位妈妈的矛头却意外的,一致的转向面临人生抉择的哥哥,我侥幸度过了一个和平的下午。接下来的日子里,没有屡次考试后的鸡飞狗跳,父母征求到我不愿意复读再考的意见后,填报志愿,等着录取。我有时觉得我早慧,很多人情世故一眼就能看懂,可总是在自己的人生选择中犯糊涂,那个高考后的夏天,每天睡到自然醒,和朋友们不厌其烦地泡在老街上唯一的奶茶店里,和喜欢的男孩子爬到那个能让街上的行人小的像蚂蚁一样的山顶上,在晨间清爽的风里,在正午热辣辣的阳光里,在温柔如水的月光里,从来没有想过,那个时候,我已经做了人生考试的第一道选择题。
2011年9月,在医学院综合楼前,站在后排的我读懂了辅导员老师“谁愿意代理班干部”的唇语,猛然举起了手,在陌生女孩子们的注视下走向老师的时候,心跳的很快,我有些过激地想要证明自己能力不仅限于读这个学校,学这个专业,我在朋友们走向远方的一声声道别中感受到了失落,我在对远方的千万种向往中饱尝了少年的辛酸,而这样的失落和辛酸,成了一个我不愿提及的秘密,也成了促使我成长的动力,久久地,无声无息的存在于我的大学生活中。行笔至此,我发疯地想念大学里受到挫折的很多时候,我憋着眼泪在食堂里吃完快餐,经过熙熙攘攘的锦绣路回到528寝室的小床上,斜靠着毛毯拿起一本小说,在室友们午睡后均匀的呼吸声中,看到了白稼轩,看到了孙少平,在莫言的高密东北乡里自我治愈和自我鼓励,那时并不懂得,那个默默地跟在我身后,照顾我,鼓励我的洪玉,才是我青春里重要的风景。自圆其说应该就是从大一开始的,因为情绪总是找不到出口,于是在QQ空间写日志,慢慢地,竟然成了截至目前的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坚持之一。
路遥先生曾经说过一句话:“一个人总会醒悟,但他醒悟的早晚,决定了他的命运”。上大学时,我付出了18岁之前从未付出过的努力,我有所收获,有所成长,姑且当它是我人生第一次醒悟吧。2015年参加工作时,我在去某三甲医院做护理工作和去离西宁市小200公里的乡镇工作之间犹豫了很久,当时选择了自己喜欢的工作去了那个远方的小镇,后来在很多时候,因为想家、恐慌、迷茫和失落痛哭流涕的时候,都在怀疑自己的选择,质疑自己的决定。在幸运地离家更近了一些的现在,也时常重复地抱怨,但仍然在工作取得了一些进步的时候,内心充满了自豪,因为某些旁人看来微不足道的成就而想要通过自圆其说记录下来。几年来,困惑迷茫从未减少或消失,也时常陷入自我怀疑中,但也确实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内心的某种坚定而且实在的信念,有些感激,也有些庆幸。参加工作后心态的变化和成熟,姑且把它当做人生的第二次醒悟吧。
那日开车回家,被一个违反交通规则驾驶的师傅撞了车头,当时情绪驾驭了理智,我有些不礼貌地处理了这个插曲,后来反思时,觉得自己处理得很不好,在面对某些变化时,有些幼稚,有些气盛。那个师傅处理得也不是很好,他直接规避了自己违反交规的驾驶,指责我行驶太慢,我在这个小插曲的种种表现中,重新思考了一个成年人的担当,工作中反反复复地提到要敢于担当,可是敢于担当究竟是什么?是直面承认错误加以改正的勇气,还是面对变化能理智处理的沉着,还是面对人生重要抉择时不折不扣的努力,还是克制自己的私念为别人最大化考虑的责任?我时常被生活裹挟着想要逃离,现在看来,恐怕这个“担当”是需要一生来践行和坚守吧。
再过两天我就26岁了,时间快得让我惶恐,慢慢抚平生活的褶皱,想要的未来其实再也清晰不过,每年的生日并不是一个对别人而言特殊的日子,当我站在每年的7月6日的阳光里时,今年的我和去年的我相比而获得的进步,才是我最想从时间那里得到的礼物。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以加缪的名言作结:“对未来真正的慷慨,是把一切献给现在”。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