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香和孩子躺在床上,听着孩子匀称香甜的呼吸,她却没有一点儿的睡意,眼睛瞅着天花板,镜头不知不觉切换到十年前。
十八岁的净香,初中毕业,没有继续再读的想法,跟随村里其他姐妹的步伐,到城里找个临时班,半分惊奇半分惊喜的踏入社会,迈上挣钱的道路。并接受媒人的说亲,和邻村的小伙二强订了婚,净香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美好的憧憬。
直到知道这个消息之前,净香一直觉得自己是幸福的,生活本该向着美好的方向发展的,可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击碎了她所有的梦。
净香每次想到这件事,都恨的牙根疼。她觉得就是这件事,改变了她的一生。
净香的娘竟然和当院的大伯哥私奔了,这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在那些闭塞的村庄周围如同瘟疫般的扩散开来,俗话说的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件事,在周边村子里传播的炸了锅,沸沸扬扬。茶余饭后,地头地尾,人们说的津津有味,添油加醋,声情并茂。
十八岁的净香这个花季般的少女,听到这个消息如同一盆开水泼在头上,脑皮发炸,脑神经如同无头苍蝇嗡嗡乱撞,乱了阵脚。
她好些天不敢不愿出门,她不知道对娘是恨还是怨。
她看着那个不争气的爹,爹的脸上写满了平静,她猜不透爹心里是怨还是恨,怨恨、沮丧一股脑儿爬进净香的心窝,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不知道明天该怎么面对。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净香每天窝在家里,不敢不愿和外界接触。直到二强找上门来的那天。
憨厚的二强,来了后没有说多少话,支支吾吾憋红了脸,说:我不嫌你,咱们结婚吧。净香多日憋在心里的情绪,在那一瞬间顿时土崩瓦解,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哭了个昏天黑地,当她终于哭完了心中所有的憋屈,抬头看见二强手足无措的样子,她破涕为笑。
十八岁的净香结婚了,她决定和二强好好过日子。
婚后的净香将娘带给的那片阴影压制在心底最黑暗的角落,她不愿去想不愿去碰触,她只想好好的在这个家将所有美好的梦续接下去。
可一切并不向着净香期盼的方向发展。
婚后日子不长,净香就从婆婆的言行中,看出了对她的鄙视,她强忍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婆婆对她的不满愈来愈加剧,如果看见她在外面和男人说话了,回来必遭一顿挖苦。
使事态加剧的是二强生病住院的那次,二强的姐夫帮忙去医院照顾。当赶到医院的净香的婆婆看到净香和闺女婿躺在病房地上休息的情景时,顿时大呼小叫起来,大嚷着:可了不得了,儿媳妇和她娘一样了,勾引我的闺女婿了。隔壁病房里的人们闻声都跑来看热闹,空气中传来窃窃私语声和吃吃的笑声,净香屈辱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的落下来,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二强,憨厚而懦弱的二强低沉的怒吼了一嗓子:够了。观望的人群像退潮的海水般陆续散去,病房里的空气静的如同死水般没有丝毫的波澜。
净香整天面对着尖酸刻薄的婆婆,面对着懦弱无能的丈夫,她几近崩溃,她在村子里没有朋友,女人们背后对她指指点点,男人们如同偷腥的猫伺机找机会。
她无力反抗,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处境,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压抑已久的净香就像孩子们叛逆的青春期,她决定和婆家人对着干,你们让我不好过,我也不让你们好过。她不管自己做的是对是错,她要报复那些看不起她的人。
她的行动,在村里掀起了轩然大波,人们像逃避瘟疫似的躲着她,“她和她娘一样的德行”这句话终于应验,成了板上钉钉的定论。
二强一气之下和净香离了婚,她没脸去面对日渐衰老的父亲,不愿在他的伤口上再撒把盐。
她独自一人去市里租了房子,找了工作,工作的辛苦,生活的捉襟见肘,使她又重蹈覆辙,她先后几次通过网络结识有钱的主儿,过起被包养的有钱有闲的生活。
几年时间里,她没有遇到一个真心实意对待她的人,直到遇到包工头阿涛,她似乎又找回了那种久远的踏实过日子的想法,春节的时候阿涛还领她回老家见了父母,欢欢喜喜过了年,两人生了个女孩儿,憧憬着攒够钱,买所大房子。唯一的遗憾是还没有领证。
净香塌下心来,决定好好和阿涛和孩子终其一生。不知道怎么回事,阿涛却人间蒸发般消失了,失去了他的一切联系,净香思前想后,决定和孩子会一直等到阿涛回来,她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黑沉沉的夜如同净香压抑的心情,她躺在床上,思虑重重,这些年,究竟是谁毁了她,是自己的娘?是不平的命运?还是那个玩火自焚的自己?一时间她陷入了迷茫……
此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