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
一觉醒来,春晚已经进入尾声,瞌睡仍然还在。零点的钟声即将敲响,抬眼打开手机,很多机械的粘贴新春祝福爆屏。
除夕,为了吃,从早上忙到下午,足不出户。在锅台前煎煎煮煮,各种肉食,面食。每年如此,我早已习惯忙碌的准备着,几点春雪在空中炫舞,慢慢落下融入地面,一瞬间没了踪迹。
这个春节我没了期待,也没了热情。每一个人特别是小孩抢着手机玩,他们眼里的过年就是吃好、喝好;他们追随着大人的样子,一边抛手机,一边放着动画片。成年人一边抢红包,一边拉家常。
侄女在腊月二十四为婚事被我们叫回家,二十五在街道里晃了一天,二十六商谈婚事,晚上夜幕降临后,自己搭黑出租车把家里的之前自己穿过的衣服,打包两箱全部带走了。家里人都劝着过完年再走,侄女借口要上班,没有商量余地就走了。
昨日一连几个电话,她今天回来后天就走。只是为了和大家一起热闹,最近因为武汉冠状病毒感染原因,我劝说不要随意乱跑。可她依然不听劝,要回家。我似乎我觉得说错话了,她回不回,她的走留不应该由我多嘴阻挠的。架不住自己怕花钱的心里阴影,总觉得多次来回折腾,不如好好地上班,好好地自安就好。
农村的婚姻,有不少的丑习。不光是两个人的事情,还牵扯了两个家庭,争多论少就是在谈付出,再谈利益。现在的小年轻人, 谁知道自己所谓的爱情里,带着多少沉重的后患。我们的父辈婚姻就是通过父母包办,媒妁之言而定,一辈子相敬如宾,虽有磕磕绊绊大都会相伴白首、不离不弃。我们的婚姻虽然有媒人的巧舌如簧,也掺杂了个人的意见,即使后来有些不合,但大都相互包容、体谅着,相互珍惜。而现在媒妁之言,父母面命,个人做主,还是逃不过花花世界的诱惑,总会鸡飞狗跳。
有时候自己一直思考现在人的人生观,随心而动,不管不顾家人亲朋的感受,做自己的主宰。
这一年的磕磕绊绊在我的不断唠叨里清零,春天近了,我开始感觉到压力,好多的事情,都冲我来了。我胡思乱想在醒来之后一直没有进入睡眠,思前想后。
我想到侄女的父亲,一个智残人。每天笑笑呵呵,听着大家谈事情,啥事情都不操心,人问他啥都不知道。在婆婆的嘴里说他的这个儿呀不知数,是个命苦人。不会洗衣服,不愿意做饭,有的能耐就是满庄乱串,谁家嫁女娶媳妇他比谁都知道,院子里脏的不像样子,也不会动扫帚去扫一哈。
这样的人没有思想负担,没有更多的要求。只要穿暖吃饱,他可以看一天电视或者倒头大睡一天。不顾自己身份形象,不管自己的孩子需求,偶尔高兴了,给你出一把力气。扫一堆树叶,背一笼煨地,倒一桶水。不高兴了,哪怕天塌了,都不会紧走一步。
或许这就是没有负担的人生,也不会晚上失眠,更不会想明天会不会有面包。这个世界命苦如何定义,又如何界定。命苦不是一个绝对的词,它只是针对某一个参照物的自我分析罢了。
已经清晨,我不睡,天亮后的一日三餐还是我的,天亮后的人情世故还是我的。一分钟接着一分钟从我混乱思维划过,我却在进行自我催促。
别过,昨日的忧伤,带着晨曦中的寒凉开始新一轮的生命赛跑,带着失眠后的自我调整开始春天的温暖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