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远方国度的另一个家
2016年7月16日,我踏上了印尼这片国土,出发前在网上看到各种印尼排华事件的图片消息,也被印尼国家脏乱差的形象吓得差点放弃,所幸最终自己还是鼓起勇气走进了这个国家,直到现在回忆起来,留下感触最深的还是:什么都不能道听途说,只有自己深度体验和感受这个地方的生活和文化,才能真正的了解这个国家。
当坐了5小时飞机到达印尼苏哈达国际机场的时候,心里是忐忑和憧憬的,不知道这个国家到底是怎样一个情况,我仅知道的是有两位我工作的地方的老师在机场外面等我,果然出机场看到的景象焕然一新,对于一个生活在无神论国家二十年的人,当面前满是裹着头巾的穆斯林的时候,心里难免有些欣喜。
路途经过4小时的颠簸,终于到达了我的寄宿家庭。在这里,真真正正想吐槽一下印尼的交通,我觉得是我见过最最最堵的交通,道路狭窄不说,双向车辆可以随时掉头,总之一片混乱,随处可见的便是所谓的helper,正如我们知道的,印尼是一个靠小费生活的国家。到达寄宿家庭后,脱鞋在外毋庸置疑,见面的时候对待长辈应该弯腰并用额头贴对方双手,初次见面,我寄宿家庭的爸爸妈妈表情很严肃,给我一种压抑的感觉,等我回房间收拾好行李,便尝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次手抓饭,虽然不适应,但毕竟要入乡随俗。总之,我来到这个基督教家庭的第一天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糟。
日子相处久了后我才发现,印尼的家庭氛围真的很浓,每天下班回家,一家人总会坐在一起交流,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闲谈。刚开始几天,爸爸妈妈问了我关于香港台湾一系列问题,以及中国的一些国情制度与印尼的不同。慢慢我对这个基督教寄宿家庭有了一些了解,也开始越走越近,可能这个“家”的概念也在慢慢萌发,我的第一个周末,她们带我去了Taman mini,这是整个印尼国家的一个缩影公园。一路上,爸爸妈妈甜蜜到不行,也感叹爱情在转变为亲情后依然能够维持这么久,可能也是经过这次游玩,我对这个家庭更深层次的了解了不少,但是随后的几周,我对这个家庭的印象也逐渐改变,之前之所以拘泥是因为对于中国人来说,适当保持距离才不容易侵犯别人。每次回到家,礼貌性的问好和吃完饭后我便会回到自己的房间,向我父母和朋友讲述我每天生活的情况。但是现在,我会每天和爸爸妈妈聊天,即使我们的语言不太通畅,但我们竭尽努力用肢体语言,谷歌翻译来交流,这时我才感觉到其实不同国家的人总有相通的地方,并不是自己心里想象的那么大的差距,久而久之,你会觉得亚洲人之间还是有着大尽相同的文化背景,只是不同的宗教信仰导致了对于某些事情态度的不一样罢了。
我想我和这个家庭距离感的消失源于一次家庭的聚会,因为在这之前我已经和他们整个大家庭见面了。由于聚会结束时已经很晚了,当天晚上的火车就要去日惹,爸爸妈妈还是送我去了火车站,我正在内疚因为我而耽误了他们休息的时间,他们的一句话真的让我感动得说不出话:“你的安全就是我们的责任,只有你安全了,我们才会很好,如果我的女儿独在异国他乡,我也希望她能到平安无事,所以有些事情是相互的,上帝会给我们最好的安排。”到这,我感觉很真的庆幸,因为他们把我的安全当成责任。同时从心底感受到,我在这里还有个家。
总的来说,即便奥运会在这个国家的关注度几乎为零,即便我看赛事也只能在手机上看转播,即便发现这个国家的人们都靠小费过日子,即便这个国家的最初印象总是给人脏乱差的感觉,但是我真的很享受这里的一切。我习惯每天用摩托在城市穿梭,纵使这个国家的交通一次又一次令我无语;习惯每天顶着烈日也绝不打伞;习惯每个家庭就像一个动物园;习惯吃饭时,哪怕苍蝇蚂蚁混合交加,我也能淡定咽下。即使这样,我还是热爱这里的一切,我庆幸在这里遇到的每一个人,庆幸我能尝遍印尼特色食物,庆幸我的每个周末都被她们安排的妥妥当当,庆幸我的每次旅行都有他们的陪伴,庆幸我的每一句玩笑都能戳中他们的笑点,更庆幸的是他们已经把我当成家庭的一部分,带我参与他们家庭的每一次聚会。纵使有时生活条件不尽人意,但是在这里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每一次触动,每一个节日,每一个聚会,每一次吃饭,每一次教书,每一次逛街,每一次祈祷,每一次呐喊,我都记忆犹新。直到现在,我还能记得我在机场准备离开时那个狼狈的样子,鼻涕眼泪全部蹂在脸上,抱着爸爸的大肚子,什么都看不清,我想眼泪已经浸湿了他的衣衫,我佝偻着背,用基督教传统的告别方式来表达我对这里的思念,同时也表达着我的期望,我真诚的希望我在印尼的每一位朋友下次能到我的国家相聚,感谢AIESEC,感谢AIESEC让我遇到挚爱的你们,我还会再回来,带着另一份工作,另一份心境,另一份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