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再写东西了,似乎自从看蒋勋说红楼梦起,便不再敢敲键盘,写下一整篇文章。因为,在大家,大文,大慈,大悲,大观里,我无以自容自我的惭愧与自卑。
在岳麓山脚下,在母校体育馆旁,有一座小建筑,叫自卑亭。以前开放着,卖一些书籍和古典,或者文房四宝,现在,早已是闭门歇业了。可这座亭的象征意义,一直在我们的心里。
蒋勋先生说,人最大的领悟是谦卑。
最近开始看白先勇先生的台北人,无论是高贵到骨子里,还是卑微到尘埃里,无论是花样年华,还是晚年凋零。命运之神,似乎并没有偏爱任何人。就像那来去自如,淡定旁观的尹雪艳一样。
黑与白,冷与暖,似乎,真实总在这两极,不想在中庸里肤浅。就像那奶球倒入黑咖啡后,还要分个彼此,才肯交汇一样。
是的,烧上白开水,放好杯子,在杯底注满炼乳。我是喝不惯苦咖啡的,正像我总想从文字里,去寻获些人性的温暖一样,一开始我是不习惯白先生笔下那一丛血一样的杜鹃花里的悲戚的,总想再读到点阳光灿烂自我安慰的文字,可到最后,都是一地悲凉。
用茶匙取一勺越南咖啡,铺满滴漏咖啡杯的底部,用内盖拧紧,倒入开水,先缓缓润湿咖啡粉,然后再倒入三分之二的水量,盖上盖子,静静等待。
拿走滴漏杯,咖啡的浓香和酣热扑面而来,拿起凉好的奶球,撕开嘴角,从杯子一侧倒进去,三五秒过后,便从杯底涌上朵朵白花。
我最凝神,最欢喜的,也就是这个时候了。
那一点点,一团团,一簇簇,晕染开去,真是美奇了。随着越来越多的交叉和融汇,这样的绽放,也只是瞬间而逝,只是昙花一现的事儿。
似乎,就像生命里的悲喜一样,快乐,美丽总是短暂的,偶尔的,寂灭,痛苦却是永恒的,经常的。
我总觉得,这黑暗里,开出来的花儿,跟我们很多心境,不期而遇。
心向阳光,灿烂,却避不开黑夜,晦暗。也只有在阳光与黑夜的交替,融汇中,生命才是完整的,真实的。
当然,咖啡苦里,融入的甜,也是久久耐人回味,振人精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