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因为和丈夫的一次争执,忽然想起这个安徒生的童话《老头子做事总不会错》。
现在仔细品读,这个故事其实是写给成人的,里面的内容,处处暗示夫妻相处之道。
就像故事的开头,他说:“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个故事。那是我小时候听来的。从那时起,我每次一想到它,就似乎觉得它更可爱。故事也跟许多人一样,年纪越大,就越显得可爱。这真是有趣极了!”是的,年纪越大,婚姻生活经历越多,就越会感受到这故事里的智慧。
生活平淡而简单,一对贫寒的老年夫妇,一间老农舍,一只母鸡和一群小鸭,一只看家犬。
但是“不管他们的财产少得多么可怜,他们总觉得放弃件把东西没有什么关系,比如他们的一匹马就可以放弃。”
可是应该换些什么呢?
“老头子,你知道得最清楚呀,”老太婆说:“今天镇上是集日,你骑着它到城里去,把这匹马卖点钱出来,或者交换一点什么好东西:你做的事总不会错的,快到集上去吧。”
“于是她替老头子裹好围巾,把它打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然后用她的手掌心把他的帽子擦了几下。同时在他温暖的嘴上接了一个吻。这样他就骑着这匹马儿走了。”
接下来,故事里讲一路上老头子是怎样用马与别人换得一头母牛,又用母牛换了一只羊,再用羊换来一只肥鹅,又把鹅换了母鸡,最后用母鸡换了一大袋烂苹果。
这一次次交换,让两个有钱的英国人非常感兴趣,他们对老头子说“你回到家里,保管你的老婆结结实实地打你一顿!她一定会跟你吵一阵。”
“我将会得到一个吻,而不是一顿痛打,”老头子说。“我的女人将会说,老头子做的事儿总是对的。”
以下就是最经典的对话了,经典到我不能转述也不能删减。
“晚上好,老太太。”
“晚上好,老头子。”
“我已经把东西换来了!”
“是的,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知道,”老太婆说。
于是她拥抱着他,把那袋东西和客人都忘记掉了。
“我把那匹马换了一头母牛,”他说。
“感谢老天爷,我们有牛奶吃了,”老太婆说。“现在我们桌上可以有奶做的食物、黄油和干奶酪了!这真是一桩最好的交易!”
“是的,不过我把那头牛换了一只羊。”
“啊,那更好!”老太婆说。“你真想得周到:我们给羊吃的草有的是。现在我们可以有羊奶、羊奶酪、羊毛夹克、羊毛袜子了!是的,还可以有羊毛睡衣!一头母牛可产生不了这么多的东西!它的毛只会白白地落掉。你真是一个想得非常周到的丈夫!”
“不过我把羊又换了一只鹅!”
“亲爱的老头子,那么我们今年在马丁节的时候可以真正有鹅肉吃了。你老是想种种办法来使我快乐。这真是一个美丽的想法!我们可以把这鹅系住,在马丁节以前它就可以长肥了。”
“不过我把这只鹅换了一只鸡,”丈夫说。
“一只鸡?这桩交易做得好!”老太婆说。“鸡会生蛋,蛋可以孵小鸡,那么我们将要有一大群小鸡,可以养一大院子的鸡了!啊,这正是我所希望的一件事情。”
“是的,不过我已经把那只鸡换了一袋子烂苹果。”
“什么!现在我非得给你一个吻不可,”老太婆说。“谢谢你,我的好丈夫!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知道,今天你离开以后,我就想今晚要做一点好东西给你吃。我想最好是鸡蛋饼加点香菜。我有鸡蛋,不过我没有香菜。所以我到学校老师那儿去——我知道他们种有香菜。不过老师的太太、那个宝贝婆娘,是一个吝啬的女人。我请求她借给我一点。‘借’?她对我说:‘我们的菜园里什么也不长,连一个烂苹果都不结。我甚至连一个烂苹果都没法借给你呢。’不过现在我可以借给她十个,甚至一整袋子烂苹果呢。老头子,这真叫人好笑!”
她说完这话后就在他的嘴上接了一个响亮的吻。
故事的最后,两个英国人输了,他们付给老头子一百一十二镑金子。
可以说,整个故事里,老太婆的话真是字字珠玑,她的每一句话里,都透露着她对丈夫的爱、信任和赞扬。
最早读到这个故事时,没有结婚,隐隐觉得老太婆实在是“盲从”,没有头脑,老头子的事情明明是越办越糟,她却毫无原则地一味称赞。
结了婚才知道,生活中哪有那么多需要用原则解决的“大事”,更多的其实都是琐琐碎碎的、多一些少一些都无所谓的小事。就像引起我和丈夫之间矛盾的,也不过是因为他买了一个书架,而我因为要实行“极简”不想让家里再多出这么一大件东西“占地儿”。
再一次看这个故事,更添了一份平和,婚姻不是针尖对麦芒,是以柔克刚。
承认“老头子做事总不会错”或“老婆做事总不会错”,很多时候也是一种豁达。要知道这个世界上,陪你时间最久的,不是你的父母,也不是你的孩子,而是你的另一半。
前两年和父母一起出去旅游,晚上睡套房,半夜起床上卫生间,看到这两只杯子,泪差点涌出来……
什么是婚姻?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