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老家短短几年,那里有我成长、学习、奋斗的足迹。在那里出生,老房子已不在,可那几棵已经成才的大树,却是我们一家人当年共同种下的,那时父母还年轻,我们还是屁事不懂的无忧无虑的孩童。记忆早已模糊,村里大队部经常组织看电影,一个较好的位置竟成为了奢侈的事情。父亲是村里的民办教师,为了提升家里的一点生活水平,经常要外出进修学习,母亲则承担起了照顾我和大哥,种地的责任,在别人眼里父母有时会争吵,有时还会大打出手,真得感谢父亲当时的努力以及母亲的支持,才使得我们这个家逐渐好了一点。
那时我们的爷爷奶奶还健在,住在大伯的老屋里,那里是我们经常去的地方,过年过节总会做几个菜,然后男的一个屋,我们则与母亲在爷爷奶奶生活的房间。在我的记忆里还有那么一点我们在老屋北侧的记忆,但是太久远了,那时我们天真地以为,人可以永远活着,直到爷爷奶奶过逝,我们才意识到老人迟早是要走了的,我们太不懂事。爷爷去事,灵柩停在中间的屋里,我们在旁边给前来祭奠的人磕头。后来我们这些孩子都像出飞的小鸟,飞往各处,大表哥上了清华,成为了村子远近闻名的状元。我父亲也转正成为了桃李天下的王老师。不论在哪里,我们一旦有机会回老家,总是要去爷爷奶奶的坟上跪拜,然后嘴里叨咕着自己都不懂的话,他们长眠于地下,爷爷已成为一具白骨。
童年我们的故事太多了,很多都记不起来,老屋有条恶犬,每次去的时候都把我们视作敌人,它给我带来的伤终身携带,右腿咬开很大的口子,至今痕迹尤存,那条老狗最后老死,大伯亲自埋了它,虽然咬了很多人,但,最后也算有了善终。东北的天儿那时真冷,不论多冷我们都能在冰面上玩耍,冰车、冰嘎。夏天就在水泡里洗澡,还险些淹死,如果当时夭折,就没有后来的一切。还有小强,二姑家的小子,比我大一岁,我俩经常在一起玩,有一次他险些用种地的工具把我刨死,流血都止不住。还有不久,小强因为一场意外离开了我们,他活着今年该44了。
昨夜梦回故乡,仿佛做了一个久久的长梦,所有这一切都在梦中记忆中像放电影一样过了一遍又一遍,老家早已物是人非,村头的坟场多了很多熟悉的名字,还有我的爷爷奶奶,王永增老人,愿他们地下长眠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