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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龙爷爷死了。
寂寥的乡村小路上,突兀地出现了这么一队送葬的队伍,队伍的前方是个十四五的少年,身条细长,面容稚嫩。戴“孝”少年摔了盆后,匆匆离去。
送葬队伍继续前行,到达目的地后,地里有另一个少年阻止骨灰入葬。
送葬队伍议论纷纷,原来摔盆也是有讲究的 ,一般都是家中长子,长子不在选长孙,长孙不在选次子,然后是其他亲近关系的人,这也是讲究嫡庶之分、长幼之序,因为摔盆的这个人以后就要继承家产,主持家中事务。
但是富有戏剧性得是,刚才摔盆的是次子的儿子,阻拦入葬的是长子长孙。这本就不符合一般伦理纲常。所以,送葬队伍里的亲朋好友一时议论纷纷,众说纷纭。
龙爷爷一生勤勤恳恳,死狗却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为何?
这还得从龙爷爷年轻时说起。龙爷爷年轻时育有两子,大儿名子健,憨厚实在小儿子名子康,聪明伶俐。按道理说,手心手背都是肉,父母断没有厚此薄彼的道理,但是,世人多有偏好,龙爷爷也是如此,他更喜欢性格跳脱的小儿子。
慢慢的,孩子长大了,龙爷爷的偏爱更为明显。分家的时候,龙爷爷不顾别人劝阻,一意孤行,全部家产田地都分给了小儿子。龙奶奶体弱,干不了重活儿,分给大儿子养;龙爷爷日夜长在小儿子地里,无偿给小儿子干活。
大儿子也许是本性淳朴,也许是习惯了父亲的不公平,最终也就接受了分家的方案。龙奶奶熬了没几年就病逝了,葬在了大儿子的田地里,就留给大儿子一个玉佛玉佩作纪念,再无其他。大儿子关起门开过自己的日子,生了个可爱的儿子,生活也过得顺风顺水。
小儿子在父亲的无私扶持下,日子也是过得蒸蒸日上。小儿子育有一儿一女,搬出了村里,住上了楼房,成了村里最早发达的那批人。但是,人往往不知足,小儿子眼馋母亲遗物,说,大哥家这几年日子富足全靠那枚玉佩保佑。非要怂恿老父亲去大哥家要回那个玉佩。至此,大儿子寒了心,两家彻底闹掰。
日子就像地边的夕阳,日复一日。龙爷爷也许看见了自己时日无多,他给小儿子留下遗言:“若是老大不同意他与孩子妈合葬,就把他放在老宅,房子塌了,埋在里面就行”。
事不凑巧,龙爷爷死得时候,小儿子正因为工伤住院,也未曾见这个偏爱他的老父亲一面。只有小儿子的儿子抽空回来送了爷爷一程就匆匆返回院里照顾受伤的父亲。
大儿子心有不平,委派自己的儿子站在龙奶奶的孤坟前阻止龙爷爷合葬。于是就出现了本文开头的那场“闹剧”。
最终,送葬队伍把骨灰盒放入了那座破落老宅,从此,也就只有院里得那棵大槐树与龙爷爷日夜相伴。偶尔有鸟儿飞过,扰得一院清净。
村里的人越来越少了,从龙爷爷老宅路过的人更少了久而久之,这一带都荒凉了许多。
<文章改自前段期间《乡村纪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