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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四点多,在家族群里看到他们说送到医院的时候意识还是清醒的这样的话题,我的心咯噔一下,很害怕。连谭先生订好的《变形金刚5》的电影都没心思去看了。
我赶紧地打电话给表妹,可是她没有接,我又打电话给我妈,也还没接,心里七上八下的,急得都快哭了。
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想起前年外公去世的场景,悲痛到不能自已。
当时,我正在局里上班,表妹打电话来,“外公出车祸了”,我一听,顿时失了神。慌乱中打电话给谭先生,让他帮我订火车票,我哭着跟科长请了假。她怕我没有车费,还问我需不需要钱。
我一路恍惚地回到了学校,拿了几件衣服,钱、身份证、钥匙就出了门。
一路上,我的心都在痛,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痛,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出事了呢?
我不愿意相信也不敢相信。
回到家乡,医院的走廊里,都是亲戚,我又坐下哭了起来。
抢救了一天一夜,后来又治疗,一个星期过去,他还是走了。几天的时间里,他变得异常干瘦,骨骼清晰可见,舅舅给他喂水,又从嘴角流出来。
那种场景,此生都不想再经历。
-02-
我发现,人越长大,害怕的事情渐渐多了起来。以前总想着,走远一点,再走远一点,我想要去远方。
可是不知什么时候,爸妈越来越老了;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的头上长了白头发;不知什么时候,我妈脸上那么多皱纹了。
想起毛小军写的那三句诗:
母亲老了
扶墙走路
已踏不出脚步声
无论是第一次看见,还是后来的很多次,都会无比地动容,总是在很多个瞬间就会突然想起,继而又放下。
我们都一样,会害怕父母变老,害怕至亲离去,害怕自己没有能力去保障他们,这种甜蜜的负担始终牵引着内心。
-03-
我害怕的东西太多了,可是这又是不得不经历的一个过程,且逃避不得。
小时候害怕毛毛虫,尤其是樟树的那种大大的浑身长满刺的青绿色的,每次去学校必经的路有一棵大树,到了长毛毛虫的季节,我就撑着一把伞加快脚步走过去,可还是被调皮捣蛋的男生捉来放到我的桌子上吓到我半死。
初中的时候害怕成绩不好,有一次物理成绩只考了七十多,排名下降了好多,心里难过得要死。所幸的是,后来自己努力了一把,还有物理课代表的悉心指导,一下子成绩就上去了,小确幸和小确幸丧变换之间也让我知道了努力的意义。
高中的时候害怕考不上大学,这将会是我很遗憾的一部分。那时候的数学是我最怕的科目,有时候想不明白,明明老师讲的都懂,可我每次考试都是在及格边线徘徊。高考还考了人生中数学最差的一个分数,估计自己真的没有数学细胞吧。求而不得的分数,有时候眷恋一场好像也很不错。
大学的时候害怕分别。异地恋三年多,每次见面,都意味着分离。
那时候早上五点多就起来了,吃过早餐去赶地铁,当时我还不会乘地铁,任由他拉着我东走西走,太复杂了。
后来车来了他陪我到进站口,我一边检查身份信息,一边回头看他,一步一回头,好像此生再也无法再见一样。进去后,他跑到我坐的车必经的一个公交站,在那等着我的车。看到我坐的车经过,他会追着车跑,直到他小小的人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抑制不住的哭,每次都是,无一例外。
他去坐回我们经常一起乘的222路公车,给我发消息:
我还是在原来我们两人人坐的位置,(那个时间段公车上很少人)我坐外面,里面是留给你的。
一时之间,我不知该如何接话,只是低头在消息框里输入了“我想你”这三个字。输完,又心疼一下。
出社会后,我害怕的就是家人没能够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快乐地生活。
我忽然就理解了大学老师说过的一句话:“我觉得最大的孝顺,就是我会照顾好我自己,但是你们也应该一样,照顾好自己就是给子女最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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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唠叨这么多,我也不知道自己写的是什么来着。只是偶尔会记录下某些片刻,那些片刻也许在将来的某一时刻,对自己弥足珍贵。
恩,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