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我像一只羽翼未丰的鸟,却迫切的想离开家。从前我总认为学习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父母,直到现在,我发现我错了且错的离谱。曾经总觉得父母一直在逼我走我不想走的路,过我不想要的生活(即便不知道自己要走怎样的路,想要怎样的生活。)一直尝试着去摆脱父母的那双手,现在我似乎摆脱了,可是我却迷茫了,不知该怎样走,即便走也不知走向哪里。
这几天父母叫我体验生活,从一开始的兴奋到现在的疲惫不堪。凌晨四点起床,冷风中瑟瑟发抖,风像刀子一样刺着肌骨,眼泪都要被吹落。想逃避却被生活压迫着,无处可躲。如果你逃跑了,那么将很难生存下去。(好在我只是体验生活,即便逃走了还有我的父母撑着,不会有什么大的损失,但是我知道即使是这样我也必须坚持下去,因为有些路迟早要我一个人走下去,到那时即使只剩最后一口气也要坚持到死。这些道理早一点知道,总比后来惊慌失措强得多。)
那些人:
脸被风得通红,添了一份可爱但又不是那样自然,一会儿它就会变成难看的紫色。泪水就快要夺眶而出,不知是风的缘故,还是心的缘故,无论怎样,抬头看天,强忍着泪水不流出,即便筋疲力竭也要假装坚强,因为没有谁能替你承受,谁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眉头紧锁,但却笑容满面,心里再难过也与别人无关,何苦摆脸色给别人看,谁都不欠你什么。咬牙坚持着,不能够松懈,一张嘴似乎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手快要冻僵了,好在血液一直在流动着,挣扎着,生存着,即便没有了知觉它依然可以劳作。一道道深深浅浅的裂口我看在心里,生生地疼,那裂口似乎在被无限放大,流出血来,像是受了重伤的人,明明有金钱治疗,但却没有时间,就那样一直拖着,大口大口的吐血,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后来的习以为常,不知怎的,最后就那样顺其自然的死了。(又或许是有时间,没有金钱,就那样绝望的活着,眼睁睁的看着血一点一点往外流,任其用什么办法都于事无补,直到血流干,泪流干,心有不甘,但又无力反抗的死去。)
衣服湿了,风一吹,硬邦邦的,像是穿了一件铠甲,让人看起来更加坚强,更加冰冷。把人物形象打造的更加坚韧,更加生动,像是最自然的描述,不需要添加其他修饰的辞藻,苍白却有力。去火边烤一烤,衣服冒出暖暖的热气,但却令人绝望,因为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烤干它,而后它会冷却下来,结成更加脆弱而又坚硬的铠甲,你便要体会一次冰火两重天的痛苦与无奈,一遍一遍,一天一天,看似坚强但却不堪一击,脆弱但却无懈可击。
鞋看起来密不透风,脚早已无处安放,走着却不知道脚在哪里,像是空有热情洋溢的外表,内心早已悲伤逆流,一片荒芜 ,孤苦悲戚。就那样坚强的走着,越走越远,越来越慢,直至死亡的边缘,亦是折磨,亦是解脱,该高兴还是难过,该不甘的死去还是该苟且的活着。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平平淡淡而又轰轰烈烈,忙忙碌碌而又空空荡荡。想要逃离但却无处可躲,逃离之后却又无法生存,唯有赌上珍贵而又平凡的生命,换这短暂而又漫长的一生一世。
二十岁的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孤单彷徨,不知方向,看人来人往,过客匆匆,车来车往,川流不息。我知道终有一天我要离开家的避风港,像那些人一样,一个人孤独而又坚强,悲伤而又心怀希望的活下去。惶恐不安却又必须走下去,生命不会因我的停滞不前不再继续,时间不会因我的惆怅迷惘戛然而止。
彼时的我是二十岁的我,但我似乎看到了三十岁、四十岁的我,被生活所迫可悲可叹,却又无可奈何,但穷其一生,究竟会何去何从,无从知晓。
感慨时光太长,唯有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