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二师兄就拿着补好的衣服,在大巷口等着猴子了。(依稀记得那里新开了一家包子店,二师兄每次都要去吃一笼,很大的那种)
猴子今天画了个美美的妆,破天荒地穿上了妈妈过年给她买的最漂亮的裙子。她老远就看到了在大巷口焦急等待的二师兄。
“衣服给你弄好了。”二师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原来昨晚回去,父母早就睡了,孝顺体贴的他怎么能打扰父母休息呢,他做过沙包,于是便学着母亲的样子,用针线忙碌了起来。
再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不过还好,衣服总算也改好了,感谢母亲的遗传。二师兄伸了伸懒腰,一不小心,打翻了墨水瓶,他吓的起身一跳,尽管速度飞快的拿起了衣服,还是占了一点墨水。深夜2点了,他没办法,只好用黑线又纹了一个小猪佩奇的头像。这才安心上床睡觉去了。
猴子接过军装,2个人来到了学校,猴子去学校,第一时间就是去了厕所,换了军装,正好不大不小,猴子心想:未来婆婆的手艺就是好。咦,还有小猪佩奇哈。此时的猴子笑得比蜜还甜。
“猴子,你傻乐呵什么。”她的同桌把她从想象中拽回了现实。“等下训练了,赶紧走,赶紧走……”
一如即往的操练,一如即往的怒吼!大家恨极了教官。可是人性却又是那么可笑。教官们走的时候,哭的人还是占大部分的,同学们追着,奔跑着,看着几位兵哥哥上了车,刚好天公不作美,那天又下起了蒙蒙的细雨。
我好像记得那天二师兄本来不想哭的,但是不知道那个笨蛋起了个头,唱了一句我怕我没有机会,他的眼泪就突然收不住了,即使45度仰望天空,眼泪也刷刷的掉下来。说实话,他的哭相好丑,跟驴叫一样,我在旁边差点被逗笑了。
对了,这几天貌似没看到老牛,后来我听闻,他好像看中了文科班的某妹子,整天魂不守舍,茶饭不思啊……
当然,那天猴子也哭了,猴子的哭很好玩,感觉有点假,或者是看到别人哭自己也附和几声。别的女孩都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哭,她站在那里,眼睛红红的,挤不出来几滴。她一边哭一边看着二师兄,二师兄的驴叫让她哭着哭着笑了,哭着哭着笑了。猴子晚上还打电话给他的青梅竹马老刘,说你以后要是离开我,不拿我当朋友,一定不要在我背后悄悄地走!老刘挂完电话,若有所思……18岁夜晚的月亮总是那么撩人啊!
那天,我记得是我陪二师兄一起回去的。二师兄说想去喝酒,我其实是想说自己未成年喝酒不好吧,可还是拗不过二师兄。那天晚上,他喝的烂醉,对我说了许多,他说:“从小我就被寄予厚望,什么都要做到优秀,我好累啊,每次都要装的一副高高在上,什么都懂的样子。”说完,他醉眼朦胧地指着我。做你们“平民”真好,不用那么用功,每天活得那么开心,自由。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们那样简单……他没说完,就趴在桌子上了。
我知道二师兄这些日子受了许多挫折,篮球打不过老牛,跑也跑不过他,军训的时候和老牛同样调皮,反而老牛却更受教官青睐。他想做到最好,他想让每个人都赞美他,可是,他却碰到了简单粗暴,对他来说更优秀的老牛。
后面是我送他回家,因为他喝得烂醉,我把他丢在他家门口,敲了敲门,就跑了。刚转过胡同口,就听到了一对中年夫妻混合双打的声音。以至于现在,我都把这个事在同学聚会的饭桌上拿出来给大家津津乐道。
第二天如往常一般,二师兄肿着猪头去上学,只要见到认识的人都会解释说摔倒了,只有我知道,还有他爸妈知道。
“一个月数学作业,这件事以后除了你爸妈从此无人知晓。”
“半个月吧,我现在好多精力都投入别的事情身上。”
成交!后面的事情我不记得,但是我认为我高考数学30几分还是跟他有一点关系的。
新学期新气象,新朋友。猴子和二师兄的故事也才慢慢开始。
大家刚来到班级,都对照课程表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说明一下,我们班是根据成绩来排座位的。貌似只有猴子特殊,因为个子小,她父母担心坐在后排看不见,托关系找了程大海吧,当时,反正我听闻是送了一个新款榨汁机。(程大海注重养生,每天都来一杯鲜榨。)二师兄成绩相当可以,坐在第三排。周围全是美女学霸,除了猴子。(不过在猪眼里,只有猴子最可爱,这些都是后话了)我和老牛坐了同桌,在最后一排,后排都是人才,说话好听,又各怀绝技,每天上课除了抠脚就是整理发型。老牛每天就在我面前讨论中日文化交流。他经常跟我叹息,饭岛爱怎么这么早就撒手人寰了,现在我只能喜欢苍老师了。我懵懂无知,还真以为是国外那个著名的名牌大学的老师呢!
但是老牛是个好人,他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谁,喜欢过谁。我也是后来在同学聚会上听猴子的闺蜜说,猴子不知道和老牛说了什么,老牛就变得十分滥情,变着法地不停地追文科班的妹子。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是毕业那天,老牛在猴子的同学录上写:
你终于遇到你的王子了,我的女王陛下,臣退了,我想这一退或许就是一辈子吧。老牛果然是个情种,你现在翻开他的笔记本,第一页就是他写给自己的,王子和公主终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一旁守护他的骑士可以撤退了。
二师兄进入新学期压力倍大,他的周围是一群变态,没有下课的人。他每次做不出题就用笔敲敲猴子的后背,他或许觉得念经能让他智商暴涨吧。一开始猴子是拒绝的,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猴子曾对他说,如果我老了以后腰酸背痛腿抽筋我可要找你啊。
誓死要做学霸的人怎知道这句话的另外一层意思呢。
前几天,我采访猴子,猴子还和我说,现在毕业这么多年,老是感觉后背酸疼,去医院也查不出来,可能是当年他的杰作吧。猴子一边说一边不自觉的用小木锤敲打。好像这样,她更自在一点。
我记得第一次摸底考试,二师兄考了个班级10名开外吧,名次跟入学成绩年级第三相比确实差了一点。一开始不知道为啥,直到有一天,我和老牛在网吧的角落看到了那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