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三湖之春
原创声明:本文参加“423简书故事节”，本人承诺文章内容为原创。
早上四点多，她就醒了，轻手轻脚起床，外面乌漆抹黑的。狂风呼呼，雨哒哒，这讨人嫌的天，她不由打了个寒战，赶紧加衣服。
洗米做饭，洗菜切菜炒菜，她煎了一盘豆腐，俩面黄，加上几根大白菜叶，半个红辣椒，是那种不辣，肉多的菜辣椒，调个味。
熟牛肉放微波炉转了一下，加热回个火，然后一个小碟加葱姜酱醋香油，做调料。
瘦肉炒篙芭。
汤是海带排骨汤。
煮了俩个咸鸭蛋。
把饭菜，汤装进四个保温桶里。一看五点半了，时间刚好。
把客厅灯开了，把每个房的灯开了，对着每个房里喊:
“起床了！”
叫了好几声，才动。都没睡够的样子。
昨天晚上睡的不算晚，到十一点，她就赶人上床。
每个人都累，都欠睡，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儿子上高三，还有一个月高考，压力很大。
女儿初三，比哥哥更紧张。初升高，只有百分之四十录取率，考上高中，学习再差，有大学读。考不上高中，就没有大学读。
老公要上班。每天早出晚归，也累。
然后叮叮当当，抢厕所，拌嘴，洗涮......
她习以为常，从厨房端出早餐来摆好，绿豆稀饭，煎饺子，馒头，炒了碗新鲜藕丁，配稀饭。
大家打仗一样，飞快的吃完早餐。儿子学校就在她们租住房旁边，自己提着俩个保温桶午饭，上学去了。她骑着电动车，带着另外俩保温桶，送女儿上学。老公开车往另一个方向去上班......
每天都这样......
儿子学校天天“高考倒计时”，女儿班上每个老师天天都“念经”，“中考倒计时”，她也每天数着日子，“还有多少天熬出头？”
......
在学校给老师送了些自己做的吃食，聊了聊女儿的近况，还不错，发挥很稳定，学习劲头很足，精神饱满，信心百倍。四调成绩很优秀，考上省重点高中一点问题都没有……她对老师千恩万谢！教书不易，老师辛苦了！
从初中出来，她就回了公婆所在的老房里。
老房是一栋五层私房，这是爹爹一辈子最骄傲的“成就”。一楼出租人家做门面，小超市。她们一家人住三楼。二四五楼做成一个个带厕所的小单间出租，每层有八个小房间。
住的人多，麻烦事也多。公婆年纪大，有时也胡涂。平常照应一下，有什么事，还得她出面。
收租金，爹爹拿着。但每月给她五千元生活费。孩子学费，补习费也给。她从不开口要钱。那有种讨饭的感觉，她不喜欢，她只找老公要，老公就去找他爸妈要，有时爸妈说些闲话，钱给慢了，他还不高兴，对着爸妈直嚷嚷:“又不是要钱打牌？也不是要钱找小三儿？是给你孙子交学费？有那么舍不得？把钱留着干什么？难道还要带到土里去？”……
这个臭小子，平常跟他说话，问到脸上都爱理不理的。逼的急了，什么话都说的出口，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可是是自己生的，真是一点没办法。
常常被自己的儿子气得干瞪眼儿，因此公婆在儿子面前总有点气短。却总在媳妇面前说，他们只有一个儿子，将来房子，钱，还不都是你的？三个女儿，是不给的。
每次她都淡淡一笑，不说什么。
心里其实刀搅火煎。
从进他家门，第一天起，她就下定决心，一定要买自己的房子。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
住着爹爹的房，只有她一个“外人”。仿佛是对她的恩赐。
只要她在家，婆婆就不做饭。说她做饭好吃。
做就做吧。自己也要吃。俩个老的又吃不了多少。自己的老公，孩子，公婆，都是家人，亲人。做的也甘愿。
可是，婆婆叫，多做点，多做点......大姑娘一家人也要回娘家吃.....二姑娘也要来……三姑娘一家正在路上……
婆婆说，她们没有你能干，做饭不好吃。多添一碗米的事儿，反正菜都买回家了，你只是做而已……
也是，只是做而已，出点傻力，又不要她花一分钱，她自己娇气......
吃饭一大桌，洗碗的也是她。人人理所当然。
最可恨的是，明明是二女婿搞外遇，爹爹被气病住院，三女儿指着她鼻子骂，她不孝顺，没照顾好老人。
好吧，她忍了。家里老人生病，个个心里不快活，说些气话，当风刮过。
可是，为什么，除了她们夫妻，其他人没有一个人留下来陪老人？她们说:
“儿子儿媳照顾老人，天经地义。”
“养儿防老！”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
她自己想不开，老头老娘，又不是没给她钱花？要自讨苦吃，上什么班？忙，也活该。
她能说什么？
也是，养儿防老。而且，老人们对她老公不错，对她的孩子不错，对她也还行。
她不能不讲良心。
不过，更坚定了要自己买房的决心。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
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
她在儿子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就一个人去买了房。一套旧二手房，三室一厅，上个房主是个有钱人。房子装修的特别漂亮，家具家电很高档，都留下来没带走。
老公，孩子看了都很喜欢，公婆却不高兴，婆婆拉黑了脸说她瞎折腾，家里那么多房子，还买什么房子？而且还是套别人住过的旧房？要买也应该买新房？三姑娘住的房子小了点，不如让她搬过来住？腾出来的房子也能租几个，贴补生活，唉，三姑娘可怜，没找到工作，困难！……
老公不客气，说:“妈，三姐困难，你把二楼租户赶走，让她搬到二楼住，离的近，更好照顾。”
“搬到一起住？那不是自讨麻烦？她会享受，天天聚会，逛街，跳舞，打牌……现在隔三差五，还把孩子往我这儿塞，要是住在一起，指不定十天半个月不露面，干脆给她们当保姆得了？再说，二楼一个月租金大几千块，不就没了？我才不干。”
“哦，你自己的房子舍不得，就拿我的房子装大方做人情？”
“死东西。”婆婆老脸红了，追着儿子打。
她拉住了老公，笑着对老公说:
“我知道爸妈不是看不中这个房子，而是害怕我们搬出来住，以后不管他们。”
她又对公婆保证，不会轻易搬出来住，一家人住一起相互照应，热闹红火，这房子出租，小孩子要是正好考上的是这个附近的省重点高中，那时候暂时住这里也方便不是？
公婆这才放下心来。越看这房子越喜欢……
后来儿子考上的是另一个省重点中学，第一志愿他坚持不肯填报这个高中。好在那个高中比这个更好，最后他的中考分数还超过了三分。她很庆幸儿子有坚持，懂事。
结果，话说的太早。儿子最初兴致勃勃要住校，要独立自主，要翻身农奴把歌唱，要逃开老妈的“魔掌”，长大了，要融进同龄人的圈子里……住校万岁！但，才住了一星期，就不干，受不了，说不方便，太吵，休息不好，学不进......
没有办法，你无法左右生活，就只有适应生活了！一家人就这样在儿子学校旁边租房子住了，真是“为了孩子，背井离乡”！好在，离家不远。坐公交不堵，不要半小时，开车更快。
搬到了儿子高中附近，儿子上学方便了，女儿却不干了，她住在爷爷奶奶家老房子里，每天可多睡半个小时，住到这边租来的房子里，每天要起早半个小时，特别是冬天，早起特别难受，爬不起来。
把女儿放在老房子里，作业没做完，爷爷奶奶也不管，就让她去睡觉，躲在床上玩手机，爷爷奶奶也不知道，学习成绩直线下滑，老师打电话家访，问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怎么孩子不爱学习了？......没办法，管女儿喜不喜欢，把女儿接到一起住，买了个新电动车，上学放学天天接送，学习成绩才稳定下来......
高一，一星期休两天，每个星期五的下午，全家就回老屋住，星期天早早吃完晚饭就回租房里去，儿子晚上要上自习......
有时候，两个老人，“经常就来这里走亲戚”，看他的儿孙，也经常要在这里住一两晚，儿子说开车送他们回家，不要半个小时就能到，可是他们不干，非要留下来住，就是在阳台上加一个床，住着也愿意。
老小老小，无理可讲。她只好又去买了个，打开可以当床的折叠沙发，放到客厅里。让老人们睡她们的床，她夫妻两睡沙发。因为老人熬不了夜。九点半要睡。孩子们还要做作业，要喝水，要吃水果，有时饿了，还要吃宵夜……进进出出，再怎么注意，也还免不了有响动。小心翼翼，真怕吵醒了老人。
第二天，老人却一脸满意的说:“昨夜睡得真好！真舒服！还是这里好！过几天再来！”然后大家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老人也不多留，摸黑走了，“你们都不在家，我们留在这里干什么？”喜气洋洋自己坐公交或地铁回老屋。反正有老人卡，坐车不要钱。
有时老人自己来了不算，还把女儿女婿外甥，一呼啦，全带来了，当然，也带来了菜。一群人，呼啦呼啦吃完，留下老人，拖家带口，又全走了……只留下她一个人收留残局，腰酸背痛……
真是想不通，明明婆婆手艺不错，三个小姑子，手艺还行，大家非要说她厨艺好，愿意吃她做的菜，这么抬举，不做说不过去，做了又累，明明心里很厌烦，可是嘴上，却还要热情地招呼大家，下次再来。
旁人不知道，都羡慕她，婆媳和睦，家人团结。可是，却不知道，她也有苦处，说不出来。
公婆对她还不错，就是见不得她娘家人，嘴上很客气，心里却时刻担心，她会暗地里贴补娘家。
她的娘家，在武汉郊区。三兄弟俩姐妹，五个，她的爸妈，全家人都老实巴交，只会死做，不会赚钱。日子过的紧巴巴的。她是老大，很小就出来武汉打工，赚钱贴补家用。因为长的漂亮，人又高挑，也很能干，除了娘家在农村兄弟姐妹多负担重的缺点，其他都不错。老公看中了她，不顾父母的竭力反对，非得和她结婚，不然就打光棍儿。父母犟不过他，只得答应，好在她们家也识趣，知道是“高嫁”，没有要一分钱的彩礼，没有去乡里迎亲，在城里办了婚礼，热热闹闹的，几十桌，然后回到娘家，自家亲戚，坐了两三桌，没有大张旗鼓，大操大办，不仅没有亏本，反而还赚了不少，“压箱钱”。
结婚后不久，她又添了一个儿子，一个姑娘。在婆家，也算有了立足之地。
她的爸妈很少来她们家，哪怕她的公婆再热情邀请亲家要经常来玩。她的爸妈也不来。只要姑娘过得好，就行了。
她偷偷的塞钱给爸妈，爸妈总是不肯要。“你自己又没有赚多少钱？住在公婆那里看脸色，日子也不好过，两个小孩儿还那么小，将来要花钱，城里开销大。我们自己种田地，卖菜，有钱。”
婆婆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总时不时，向她们溜过来几眼，小心提防。
爸妈走后，她的心里总是很酸很酸……
有一次，她给爸妈每人买了一件衣服，也给公婆一人买了一件，可是，婆婆还是不高兴，那件衣服一次也没有穿……
还有一次，她的小弟打电话说，她爸病了，住院，爸妈不想让她知道，他自己自作主张告诉了她。
她回娘家呆了三天，幸好没什么大事，这一次，她坚决付了看病的钱，还给了一些钱留家里急用。
回武汉后，隔壁左右悄悄的告诉她，她走后，她婆婆和她老公狠狠的吵了一架，母子俩吵了一下午，声音很大。
婆婆说儿子没用，管不住老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当人家媳妇了，吃住在婆家，不应该还整天想着贴娘家，往娘家跑。儿子说，人家养那么大女儿，孝顺娘家是应该的，她自己又不是没做事，没赚钱？你也没有给她一分钱？又没有拿你们的钱去贴娘家？凭什么管？婆婆说儿子没良心，要不是他们老俩口勤扒苦做，做了房子出租，贴补，他们四个白眼儿狼，能吃的这么好？穿的这么好？住的这么好？……她老公说，你再无理取闹，得罪了媳妇儿，我们四个全搬走，一辈子不理你，也不管你，还不准你看孙子，到时候你别后悔……
那时候，她的心里酸酸的……
真不愿意回家！那并不是她的家！……可是她不得不回。房子虽然不是她的，但老公是她的，儿女也是她的。
别人有和婆婆住一起，有单独住的，娘家爸妈来，常常在姑娘女婿家一住半年几年的，也好好的，只有她，虽然婆婆家房子那么多，可是就是没有她爸妈的立脚之地，她真的不好想，恨不得马上搬到外面去，哪怕租房子住……
可是她爸妈一点也不计较，反倒安慰她，这么好的人家，打着灯笼都难找，村里不知道多少姑娘羡慕她，老公长的好，儿女双全，漂亮，聪明，婆家条件好，有房子，有钱，还能帮着养孩子……人，要心胸开阔！要惜福！
不管多难，每天都要笑着活！
父母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孩子好！天下父母都一般！
将心比心，以心换心，日久见人心！
做人媳妇儿，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一辈子……今天是媳妇儿，将来就是婆婆……你希望你的媳妇儿怎么对待你，现在就怎么样去对待你的婆婆吧。屋檐水滴现荡！……
每年春节初几，她的公婆也喜欢跟着她们来她娘家拜年，住几天，喜欢吃农村的家常菜，正宗，味道好。她家农村房屋破旧，但宽敞，不愁没地方住。
回武汉后，婆婆一边感叹，农村的菜真的好吃，一边鄙视的到处讲，媳妇的娘家怎么穷？房子怎么破旧？那处的人懒，天天打麻将，不做事……
她什么也没有说，装不知道。后来悄悄地花了俩万，给娘家在镇上菜市场买了个摊位，一家人种菜卖菜，肯吃苦，不怕吃亏，肯卖力，厚道，实在，生意很红火。很多菜贩子，都从他们家里进菜去卖，便宜实惠。她家人多，又承包了很多，村人不种荒废的山地，种菜，种玉米，种西瓜，橘子，葡萄，养了几十只鸡，几头肥猪，放了一池塘的鱼，种了三小池塘的藕，卖藕带，卖莲蓬，十几块钱一斤，好卖，值钱。武汉人现在有钱人多，再贵都有人舍得吃。新鲜的，土生土长，纯天然，绿色食物，市场开阔！大有前途！
后来，她爸非得把那俩万元，还多加了五千，还给她了。爸说:“来是来，去是去。”家里做了五栋五层楼大房子，说其中有她的一栋，每一层都有她公婆老房子的两个大……
后来，那一片儿全划进了武汉市，远城区，房子土地慢慢的也都很值钱了，她的娘家发了……
小弟经常开着小车，给她家送菜，送水果，都是时新，稀罕物品，市场上卖的很贵的，送的很多，隔壁左右都沾光。
大家感谢！说很好吃。对婆婆说，你亲家很有钱，日子很好过啊！
婆婆满脸不自在，说:“还不是我家媳妇贴的。不然，他们家那么多年都没有钱做房子，媳妇，一嫁到我家里来，她娘家又做房子又买地，天上掉下来的钱？”……
别人又把这话传到她耳朵里。她依旧淡笑，装不知道……
别人说她，性子太好了，老实人受欺负……
就连她老公，也这样说，你不要太老实了，我爸妈欺软怕硬，你凶一点，我妈就会怕你……
听老公这样说，她倒笑了，也突然冒出一句:“我比她年轻，谁欺负谁还不一定？”
老公留不住话，直接跟他妈说:“你别再欺负我媳妇了，我媳妇说啦，你以后再欺负她，她就会欺负回来的。”
一句话把他妈气个半死，气冲冲地去找媳妇“对质”，又把她气个半死，气冲冲跑去揪老公耳朵……
“我什么时候说了，要欺负回来的？”
“我自己理解，总结，发挥了一下……你老公我，有才吧？看我妈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你？我的老婆，我来保护。”
老公，就是这个德性。改不了！
她从现在起，就要好好的教她儿子，好好说话，说话要带脑子，要说好听的话，话说的别人高兴，事半功倍……
以后才能婆媳和谐，不会发生不必要的矛盾。
眼看似乎有点效果，儿子开口对她说:“妈，明天开家长会，你要穿漂亮一点，不要看起来好像比我奶奶还老。”……
算了，这孩子像他爸！
还是女儿贴心，知道送她礼物，一盒增白霜
……
我有那么黑吗？什么时候需要增白了？……
儿子考上了名牌一类大学，终于解脱了，租房没急着退。还有女儿……
可是女儿选择了另外一个省重点高中，而且也一样要住校要独立。只好把房子退租了，搬回老屋，等待着女儿的不适应，搬离学校宿舍，在学校附近租房……可是奇怪的是，女儿很喜欢住校，不愿意回家住……而且老师也说她状态很好，很适应过集体生活……
人说一娘生九子，九子各不同……
轻松多了，但还是有点不习惯，患得患失，恍恍惚惚，吃不好，睡不香，翻来覆去，老公骂她是个，天生受罪的命……
幸好她还有工作，分散了注意力。还有老屋单间出租的，各种烦心事，需要她操心，打点……
还有一件糟心事，也让她心里很不痛快，老公的几个妹夫跑来告诉她，老头老娘立遗嘱，公证了，老屋房子分配好了，孙子，一个人得2/3（可以看出老人是多么的重男轻女！），老头老娘的亲生儿，女，孙女一人一间，只有女婿和媳妇还有外孙是外人，什么都没有分到……
虽然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得房子，虽然自己的老公，儿子，女儿都有，自己并不吃亏，但怎么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舒坦……
她再一次庆幸自己当初买房子，是多么正确的一件事，爹有娘有儿女有不如自己有！
她决定自己买的房子到租期后，就收回来，她也想在自己买的房子里，不看人脸色，自在，舒心的过日子……
眼看租期一天天的快到了，她也慢慢的收拾好了衣物，给老公打了招呼，老公也积极配合，毫不犹豫表示“当然要跟着老婆走了”，“以后还要靠老婆照顾”，“公不离婆，称不离坨”……
偏偏这个时候，先是爹爹病了，老毛病了，住了一个星期，才回家。不好提搬出去住的事。
过了一段日子，又准备开口，婆婆又病了。还是老毛病，住了个把星期，回家……两个老人，轮流进医院，真是磨死人了……
医生说，老毛病，没什么，开点药回家吃，不用住院。可是老人不同意，说自己好难受，坚持要住院，这检查那检查，每天打两瓶药水针，开点药吃，还是老毛病，回家吧！慢慢调理！……
后来她终于明白，老人是心病，不愿意他们搬家离开，像小孩儿一样依赖心理强，她从此就不再提搬家的事了，奇怪的是，自从她说不搬家了以后，俩老，很长时间没上医院了，有时候不舒服，自己在家吃药，也不愿意到医院去活受罪。最多检查一下就回家。可不像以前那样赖在医院。
她对老人的态度也有很大的改变。不再像以前那样百依百顺了，很随意。想吃什么？就直接对爹爹说:“爸，你到菜场买两斤排骨，今天红烧排骨。”“爸，你等下去买龙虾回来。”“爸，买螃蟹”……
公公跑的飞快，得到命令了……
她现在几乎不下厨房了，直接对婆婆说:“妈我上班累了，你把饭做好叫我。”“妈，我饿了！饭还没有好？”
婆婆也赶紧动手……
“爸，你买的排骨，真不错，好吃！”
“妈，你做菜水平那么高？还总谦虚说自己做的不好吃。我要多吃一碗。”
“爸，帮我倒杯水来。”
“妈，给我削个苹果。”
“爸妈，你孙子今天在学校又得表扬了……”
“爸妈，你们儿子升职了，当了小官了……”
“爸妈，我这个月加工资了……”
“爸妈，我们去逛街买衣服吧？我今天发工资了……”
她老公像个哑巴，总是一言不发。她像个百灵鸟儿整天叽叽喳喳……
……
小姑子们不高兴了，说她把爸妈当佣人使唤，太坏了！
爹爹眼一蹬，说:“老子高兴！”
婆婆也在一边点头:“有人想为儿孙做牛做马，还做不成呢。”
“是啊，斜对面的那家，儿子，儿媳，孙子几多年没回来了，老人别提多孤单多可怜……都羡慕我们家，儿孙满堂，家庭和谐！”
“她骗你们的，还不是看你们有钱？迟早要被她骗的俩手空空……，你们要是街上的要饭的，看她理不理你们？”
“我们租金，存折早就交给媳妇了，两个两手空空干壳壳的老怪，还有什么好图的？图我们生病要人照顾？图我们两个大负担大包袱？你要，我们就跟你走？”
“我怎么有时间管你们？”小姑，慌慌张张地走啦……
“丫头，天气这么好？我们去哪里玩一下吧？”
“好的！老公，开车，我们去东湖看映山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