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前看到微信消息提示:“这个中秋节,你回家吗?看哭了多少儿女!”这是父亲发到家庭群里的消息链接,我刚想要点击进去就看到父亲已经秒撤了这则消息。
我和弟弟已经一连好几年没在家陪父母亲过中秋节了。
过去几年,我和弟弟都在省城念书,每次过中秋节的时候,我们都很少有机会回家。倒不是别的,只是每次花在路途的时间就已经把假期用完了。每次回家,都需要坐八九个小时的长途卧铺车。从市区到我家,还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以前再怎么说,跟家人也算是在同一个时空,如今我们相隔两地,一万多公里的距离。他们的白天,是我的黑夜;我的黑夜,是他们的白天。
中秋将至,父母虽然知道我们不可能回家,但内心的期盼丝毫不减。一想到这,我的内心也跟着揪闹起来。
01 一个人的中秋
还记得刚来美国不久,就是中秋节。那时候,我还没有认识太多中国的小伙伴,于是早晨跑完回到公寓,给自己做了一桌子好菜,过了一个人的中秋。
晚上,一个人拿着相机,跑到公寓前面拍月亮。
看到眼前的月亮,咦~今晚月亮好大好圆。
一个人,顶着流感对着月亮许了一个愿:家人都健康喜乐。
那晚,仿佛觉得我是和家人一起看的月亮,过的中秋。
02 一家人的中秋
每逢中秋时节,爷爷总是会集合家人的喜爱,买各种各样的月饼。妈妈总是会准备我们最喜欢吃的饭菜,父亲总是带头吃最多。我和弟弟们,幸福地负责吃,还负责派送礼物给亲邻。
每次去叔公家拜节,他总是给我们最爱吃的板栗。那个头一个个圆鼓鼓的,饱满甘甜,一压皮就与肉完美被剥开来。叔奶每年都会准备许多,她总念叨着我和弟弟们最喜欢了。回家的路上,弟弟总是剥开一个就送到我嘴前。
傍晚过后,月亮就悄悄地爬上山间,跃过屋头。皎白的月光就如打翻的银河一样,倾注到家里的小院儿。
弟弟们帮着爷爷把桌子椅子安置好,我和妈妈再把月饼、石榴、甜柿、板栗摆放好。灯一关,我们一家人,就坐在天井下赏月。
有说有讲,不知不觉,已到深夜。
03 回不去的都是故乡
一直习以为常的生活小事,如今却分外思念。
比如,以前不曾觉得家里的月饼珍贵。到如今,我已多年没吃过家乡的月饼。那唯一仅有的云腿味儿,是我回不去的家乡。
比如,再也吃不到弟弟给我剥的世间最美味的板栗。
年复一年,每年不变的是日月星辰,而家人的爱只增不减。
许久未见父亲如此感性,今晨的消息又撞击到了我的内心。哪怕我们不愿去面对这个现实:可我们的父母也在慢慢老去。
父亲撤销消息,我没有再追问。这是我们无奈又有爱的默契。
我相信每个在外的游子,都有过类似的经历。
不管我们今年在哪里过中秋,不管我们的生活正面临什么样的挑战。相信家人的爱,无论多远都会在距离你最近的地方:那个有力跳动的心房;同样的,无论多远你都在家人最暖和的心房里。联通心跳,每一次都那么有力。
望着今年的月亮,愿我们的家人都健康喜乐。
愿每次的心跳都带着家人的爱,更加坚强,更加炽热。
愿早日奋斗出头,与家人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