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的上下班都会路过一座桥,我的两点被一条河连接,河的这头是我的工作地,河的那头是我的生活地。
这条河叫安昌河,一年四季它的模样多是恬静柔婉,河水缓缓的流。
只有在夏季,它的脸是泥土的颜色,它的身体快速膨胀,发出不属于它的吼叫。
我站在桥上,目睹一条河的破碎,像一面碎掉的铜镜,耀着河边生命模糊的光影。
这样的破碎大约从一天的早晨就开始了,在人们忙碌的背影里,在来不及吃的早餐碗里,在狂奔而来的瞌睡里,在密不透风的压力里,在哽咽难熬的绝望里。
于是我们看见心情不好的人,连勉强挤出的微笑也是破碎的,甚至无法隐匿即将到来的崩溃。
破碎一定是伴随着疼痛的,疼痛会深入皮肤肌理和血液。它提醒着人们醒来,提醒着人们去追梦,提醒着人们去拼凑一个圆,提醒着人们干净清白的日子是真。
生活有一张破碎的脸,越靠近越想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