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儿子让我去买鸡蛋,而我磨磨蹭蹭的,不紧不慢,没想到孩子在家里等我的鸡蛋,还烧好水了,再一次看到自己并没有把儿子的话看得很重要,看到自己的老模式,忽视对方,关注我认为更重要的事情了。
当蛋煮到10分钟,我就想告诉儿子,不要煮久了,可是他并没有回应我,一看12分钟了,自做主张把火关了,正在尝熟了没有,儿子过来了,有点生气的样子,是你吃还是我吃?
那个时候我非常愧疚,说好信任孩子,哪怕蛋煮坏了,也是他自己的尝试,在我关火的时候,我也觉察了一下,好像有点不尊重孩子,不信任孩子,还是想把事情做好一点,我还是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蛋煮坏了,水烧干了,忍不住就是想要去做点什么,看来无为真的不容易,做点什么是容易的,不做什么是不容易的。
也会浮现出以前和婆婆在一起生活,每次我一离开厨房,那个菜要不然就是加了水,要不然火被关小了,心里面不知道为什么火一蹭就上来了,立马觉得很不舒服,很烦躁,甚至有些基于气馁的放弃,也许不会直接攻击,就是会连厨房也懒得进,直接退缩,逃避。
当我看到儿子生气,忍不住想要解释什么,马上又把自己拉回来,事情并不重要,孩子感觉自己不被尊重,不被信任了,心里不舒服了,我能做的是去看见他内在的不舒服,这个时候,我也看到自己内心其实好挫败,很无力的,并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当我连接到这个不舒服,专注的陪伴了自己的不舒服,对孩子就是想要说声道歉,尽管在事情层面根本说不通。而这声对不起,不是为了儿子怎么回应我而说出来,只是帮助我连接身体的感觉,去让这个不舒服流动。
这个时候很奇妙的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儿子的态度从开始的,“是你吃还是我吃?我喜欢吃熟一点,不行吗?别烦我”,这样的态度,我道完歉,表达自己的挫败,没带任何期待的表达,我知道,儿子是可以生气的呀,为什么一定要让他感觉好一点呢?允许他所有的回应,我面对了自己的不舒服,没有起反应了,问儿子,还要不要煮熟一点,他竟然说,煮成我能吃就行了。
在这个过程中,我始终没有解释,没有想要事情怎么发展,只是去陪伴好自己挫败的感觉,孩子的态度突然变了,把蛋也吃了,我们的关系更加亲密了,还聊了别的事情,也许这就是看见孩子,不是执着于事情结果怎么样。关注于事情结果就忽略了自己内在发生的,也看不到孩子内在体验的。
一件很小的事情,一样可以把觉知带进生活,只是去观察,没有想要自己是另外的样子,也没有想要孩子是另外的样子,没有什么是我们能操控的。
我允许自己在看到场面失控时, 还是忍不住又操控一下,允许自己其实哪怕看到了这些感受,也不一定能沉入进去感受。觉知就在那一瞬间,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再多的分析没有用,觉察到自己没有在觉察也是一种觉察。只有每一个当下,一个片刻接着下一个片刻。
生活和咨询从来都是一体的,都是训练觉知,更加与故事脱钩,在咨询时,有时候看到对方一直在故事里绕,让我直接告诉她,我要怎么办时,就会看到自己想要去解释,当咨询师可以透过来访者面对自己的挫败,有些人来鼓励你,有些人来成长你,不当咨询师生活中一样有挫败,没有行动,就无以学习,除非在行动中,否则,你无法了解自己。
不管多么离奇的案主,问出多么离谱的问题,而让他想知道问题的动机才是最重要的,所有来访者都是为我们而来,没有什么问题是来访者单独的问题,以为和咨询师没有关系,在这样解离的状态,咨询师一定会去充当拯救者。
每一次带案主穿越,自己都需要先穿越一遍,从解离,到连接,内化,整合,在前面半步的距离等待,不能拽着他走,也不能跑太远,更不能自己袖手旁观不进去体验,让案主自己往前走,生命教练最容易也最难的就是这一点,最容易的你只需要做自己,最难的也是要做真实的自己,生命教练也是一件一件脱去防御的外衣的过程,忠诚于真理还是关注自己的重要性。忠诚于真理是要放下很多人性的需要,允许自我的缩减,不去制造恐惧而操控别人
每一次咨询,每一次小组都是一次自我探索之旅,陪伴生命成长,咨询师没有办法带来访者去自己没有去过的地方,就像是一个登山向导,咨询和生活从来都是一体的,都是更加多的帮助我们从故事脱钩,去看到刺激下面的核心体验,将生活中的真实体验用于咨询,把教学中的用于生活,说我所做,做我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