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画得头晕眼花,又想念起了码字的好,起码不用一笔一笔细细(zuo si)地描。
收拾东西看到家里留了好多年的几个布偶,便想起了我的青少年代。黯淡得只剩下几颗小星星在闪烁的青少年代。
小学时还好,小学就像我人生中的恒星期,仿佛有着一整个银河系的璀璨美好。
小学时本人的性格非常的张扬跋扈,至今犹记得自己像个男孩一样,骑着自行车在上学的那条依山傍河的马路上,吹着口哨飞一般地穿梭而过。
阳光肆意洒下来,风高高扬起了我的头发,衣服像猎旗一样鼓鼓作响,恣意的笑声传得老远。
身后留下一众规规矩矩女孩们艳羡无比的目光。
小学时换了三个学校,从镇里的小学转到乡里的小学,再到村里的小学。毋庸置疑,每一个学校都比前一个学校要差,于是每转一次校,都“荣幸”地成为全校的尖子生,那种老师宠、学生羡慕嫉妒恨的尖子生。
这也预示着我小学的人生,从父亲过世后,不论是经济还是教育,都在走下坡路。这个境况,一直到我考上了全县前三的高中后,才慢慢扭转。
小学时我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听闻我妹妹在学校被人打,我能马上直冲到她的班级,跟打她的男孩再来上一架。
家里没有哥哥,于是我便自动自觉地成了哥哥。
有人欺负我妈,我也能冲上去跟人干一架。
因为小学成绩很好,成为老师的宠儿,再加上性格的无拘不羁,在那个还不看颜值的年代,也还是有男孩子喜欢我的。或者说,我活成了他们想要成为的样子。
到了初中,因为进重点班考试失利,被我妈强制性地带到理发店剪掉了长发,成为一个短发的假小子。
童年似乎随着那一下咔嚓,随着失去的长头发,一起结束了。
我不再张扬,不再为所欲为,我小心翼翼收起了自己的天性,只为能将学习成绩提上来。
初一班上第一次中考,我依然考得不好。听到班上大部分同学都在说考试题目很容易之后,我被深深刺激到了(捂脸),于是闭门苦读,终于在期末考冲到了校前30。但依然不是很好的成绩。
很快三年后的中考到了,我靠着语数外物理化学的五联考,考入了县前三的中学。
升入高中之后,高手如云的校园,学习压力陡增。在这样的环境下要想进入全校前三十的话,只能努力努力再努力。
于是我的性格变得更加沉默。多言好动的我,一日日沉寂下来。
同学们都很拼命,整个校园都沉浸在浓得化不开的学习氛围中。
早上六点半的早操,很多同学六点就到了教室,先学习半个小时,再去做早操。
中午一个小时的午休,很多同学将它压缩到了半个小时。
晚上十点熄灯就寝,可有同学在宿舍楼道里继续看书,奋斗到十二点才睡觉。
高考的无形压力一日日逼近,我们连苦中作乐的兴趣都丧失殆尽。
对于我来说,最快乐的时候是每月的两天放假,这样我就可以回到一百多公里外温暖的家。
有时因为没赶上车,回不去,就跟同学在宿舍看书,红楼梦,三国演义,黄易,简爱,都是在那个时候看下的。
高中三年是我最快乐的校园生活,也是我最不想重来的校园生活。
每次放完寒暑假必须得离家去学校时,我都会愁苦着脸跟妈妈反复确认,一学期很快就会过去是不是?
我妈觉得很好笑,多年后还拿这事当笑话来讲。
黑色的高考七月(那时是七月)终于过去了,现在还记得那时候的心情十分平静,全部正常发挥,会做的题就做完,不会做的题也尽量写一些步骤,然后成绩出来了,不好也不坏的成绩。之后急急忙忙填志愿,没人帮忙,自己一人跑到学校里,跟着同学一起,各自填了离家或几千公里,或几百公里的学校。
就这样上了大学。
一个不十分好也不十分差的学校。
上了大学才认识到自己土得这么超凡脱俗,因而整个大学四年也就两三朵小桃花,还是蔫不拉几的。基本上都处于那种,我看上的看不上我,看上我的我又死活看不上之间,来来回回。
别的同学每到节假日都能收到男生送来的花,小礼物什么的,唯有我一年才收到那么一次。十分地可怜。
有过那么一次记忆稍深刻点的校园爱情,但不知为何,当时就死认为应当以学习为重,不能转移精力去谈恋爱,于是好好的感情被我扼杀在摇篮里,心仪的男生转而成为闺蜜的男友。
大学四年里,我的时间都花在了每门科都争取考第一,英语四六级必须一次性过,每年的年度奖学金都要收入囊中上面,大四的时候,又随大流考了研。
四年就这么一晃而过,毕业时回头望望,前三年还真是枯燥,没了爱情的大学生涯无论如何都不能算是完整的。
好在第四年终于开窍,喜迎桃花的到来。还好,是朵饱满的好桃花。
读研的校园虽然大而宽,但比起本科的母校,总是少了那么些亲切气息。
大学四年的同学们,都是十八九岁就聚在了一起,再成长到22,23岁左右,一起经历了四年,感情深厚不可分割。可是读研的同学们,不再像以前那样天真,同学间的情谊也有所保留。同一个导师的学生,还少不了竞争。
浑浑噩噩的,在不停地写论文间,在众多的实习间,研究生三年也过去了。
然后我的青少年时代,就这样彻底地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