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概述:
梁祝爱情感动了上天,蝶化后又回到了人形,夫妻双双把家还,英台却劳累过度病倒了。
婆婆得知英台病倒,连忙嘱咐山伯堂妹水莲去村头叫马姓老中医,老中医乃十几年前衙门出钱做过短期培训的赤脚医生,十里八乡见的病例多了,却也积累了许多的行医经验,尤其擅长针灸,那个长方体的铝盒里长年煮着几根长长的银针。
马中医开一个三蹦子立马就到,径自掀开门帘,大声招呼:梁家大婶,你儿媳在哪呢?英台闻听一个陌生男声近在耳边炸响,惊得目瞪口呆,好在山伯机敏,连忙挡在床前把英台病况和中医一一说来,英台在被子里伸出小手,马中医略微一搭,就爽朗的说:不妨事,舟车劳顿,冷累所致,吃我三天汤药即可。
英台自此在床上迁延三天,山伯和母亲自是百般尽心伺候。期间,英台娇嫩的皮肤上还出现了很多红色斑块,那马中医已经在众多乡亲的八卦中,把英台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所以水莲再去请他的时候,马中医说得明白:那是英台对粗布床品和垫的稻草过敏,去除过敏源即可。没奈何,母亲只能当了唯一留下的传家戒指,购置了一套细布纯棉床品,当然还是买不起恒源祥那种品牌货!不过,梁母也不心疼,这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乡间劳动妇女,她能孤注一掷变卖家产供儿子读书,再卖个戒指算得了什么。何况,给他们完婚,一床被褥总得准备吧。
这三天中,让英台不适应的除了粗布床品,还有一个难于启齿的问题。
那就是:山伯家没有卫生间.
其实最近几年,江南农村大改造,县衙是投入了很多专项资金的,譬如户外厕所的改建,村子里本来是和上海那繁华地老弄堂居民一样,大多数人家是用木制木桶,藏在房间一角,讲究的人家用一块布帘隔开一个私密空间,后来一些外出务工的人带回来一种户外厕所,三面用芦苇围住,前面或者敞开着,或者也挂个门帘。这种设置,时不时要发生一些让人尴尬的事情,也衍生过少许桃色新闻。卫生状况也很难控制,夏秋季节总是苍蝇臭虫聚集地。
这不,去年基本都改建了室内卫生间,就剩下村子东面老光棍张老头死活不愿意改建,他说把那么脏的厕所建在家里,那成什么样子。还有就是山伯家,山伯母亲从来就没想过自己儿子还会回到这里生活,一个老年人么,什么不能坚持呢?又什么需要改革呢?日子总能过下去就行!
可是,现在咋办呢?
不仅仅是一个卫生间的问题,这房子需要整修,水莲哥哥水生是个泥瓦工自学成的小包工头,他说:这咋修?这咋修?这得拆了重新造!
重新造,想都不敢想,苦读诗书的山伯自从回家后,还没发开过那个书箱,再说打开看了也没用,里面除了笔墨书本,没有那件是值钱的,至多那个砚台是块上好的端砚,也许值几个钱,可是,读书人卖了自己的砚台,不是和关云长卖了偃月刀一样么,那舍得啊,山伯把砚台拿在手里细细摩挲,那还是梁祝共读三载的物证啊。
那如何是好?
水生爽快,说:住我们家去,我们家那新盖的两层加院子的小别墅,宽敞着呢,等我出去承包工程了,家里就剩父母和妹妹,你们住过来也热闹。新婚夫妻带着老母亲借住别人家,且不说是否合适,这脸往哪里搁!
正在一筹莫展之间,马中医听一个得了严重肩周炎来针灸的衙役说:有一个新政策,只要是危房,可以申请政府适当补贴,拆了重建!水生一算政府补贴大概是三分之二,还剩一部分咋办?
无他法子,只有借了。
话说英台病情稍微好点,能起床到堂屋坐坐,听到这事情,略一思索对婆婆说:今后我和山伯长住在此,听说以前山伯读书借的钱尚未偿还,怎好意思再借,不如这样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