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鸡鸣,晨起。揉揉惺忪的睡眼,一个静谧的晚间恍惚间而过。起身,抖擞沉睡一晚的全身心,活了细胞。看着窗外,呵!好大的雨,雾茫茫的一片,像极了秋冬的早。忙不迭的对着窗户玻璃哈了口气,小小的水印没有冬日那么浓,果然是夏天吖。
雨水挂满了被多日暴晒的焦黄色的玉米叶,小丝瓜昨日才绽开的嫩黄的花朵,怕是迎着这雨,活蹦乱跳的追着地上的沙粒玩耍去了,一大早没见着身影,只有地面那和着泥土的些许淡黄的袍子依稀可见,该是玩累了,自己躲在那里睡着了,好不顽皮,也想掀开它的“泥土被”,看看它睡着的样子,用狗尾巴草挠挠它的鼻头,倒是也不愿扰它清梦,想是好久好久它也没这么尽兴过了,睡吧睡吧,好梦好梦。想着想着像是真的一般,莫名有趣。
一两颗青柏依旧笑春风般昂着头,吮吸着这雨,咕噜咕噜喝了个足。点点水滴缀满枝干,“青翠欲滴,郁郁葱葱,枝繁叶茂……”此刻也是找不出词来形容它们这副活生的样子,只得赞叹,真好看,多舒服的早晨,空气也变得好闻很多,清香型的,土香土香。多呷吧呷吧几口这味,经久感怀。
(二)
小镇的早晨是静的。只清脆的鸡鸣声也是这静的声响。几缕青烟袅袅,山顶的雾气,弥漫着,蒸腾着,缠绕着,让你分不清到底是雾浓烟淡还是雾淡烟浓,好一片烟雾缭绕。不一会儿,青烟多了起来,想是各家各户的女主人起来给孩子们备早餐了。空气里都是久违的浓厚的麦香味,引得窗子里的人格外馋。
一会功夫顾不上“精心琢磨”,也耐不过懒得做和不会做,只一心穿着大拖鞋,吧唧吧唧的寻往早餐店了。
街道里,开着门的大爷大妈互道晚风送来的惊喜——一阵大雨,如往日里一样,坐在小凳上,说说这早聊聊那晚,一肚子的话语,浓浓邻里的乡音,与你我之间淡淡的一声“早安”,有过之而无不及,且多了些温绵的味道。
街上,几家店铺敞着门,门口热气腾腾的锅炉,蒸着雪白的包子、馒头,老远就闻到那香气扑鼻的豆角味,铁板上的油煎包子、锅贴煎饺,黄灿灿的,甚是诱人,过路车辆、来人尚且朝着这香多看几眼,更不必说我这饿着肚子还很馋的人,该是用“望眼欲穿”来形容也不为过了。店里,坐着的老爷爷老奶奶多是带着孙儿孙女,静静地享用这坊间美味,老人佝偻着,笑眯眯的一边咀嚼着手里的包子,一边腾出手为孩子擦拭嘴角的碎末,小孩嘟着嘴,默契的配合着,张望着继续啃着松软的馒头,那满脸的享受劲儿一点也不比吃鸡腿汉堡差。此时的俯仰之间,隔了一个世纪,却也近在各自的眼前,一颦一蹙,隐射着这个世纪的久远温情,不由得想起看过的一句话,“最是暖老温贫”。老老小小,吃茶点喝白粥的感觉,像看到过去的自己,像看到未来的自己,想着“愿有人与你共黄昏,有人问你粥可温”的碎语,是此时的自己,倍感慰心。
借着这香甜的势头,吃完了心心念念的早餐,趁着这雨后的风,伸伸懒腰,轻踏着步子,莫不是欢欣。
(三)
小镇,安宁;像此刻的心,安静。
道路如洗,行道树也在舒展枝丫,痛痛快快的摇曳多姿的身躯,走上前去,想去握手亲近时,伸手间,风也加入我们的行列,猝不及防,呵,一阵“惊喜”,豆大的水滴顺着发梢直入衣里,是“抖落不掉也逃脱不了”的特别式握手礼,原来,小镇的朋友这般热情,真幸运。这下就算是好朋友啦。
一路畅游,带着小镇朋友的问候,转入家中。
一日之计在于晨,愉快的一天,从早晨开始。
(四)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雨停风息,天空渐渐变得明朗,云朵一片片,似乎远道跋涉而来,这会终于停下歇歇脚,舒缓舒缓经骨。
云层里射出一束束光,笔直笔直的,透过厚重的黑云,直伸向这片绿油油的大地。这时才知道,原来光是这般形貌,细长柔亮。
不远处高高的屋檐,浸在深蓝的空中,映衬着光芒万丈,挺拔的身姿,格外秀丽。一列列横穿屋顶的光缆,在此时,也如同五线谱般,错落有致,顺着风的方向,悠扬飘逸,想象着此时飞来几只燕子,叽叽喳喳,一幅大自然油画映入眼帘,一首悦耳动听的谱曲,就这样,浑然天成了。
乐曲动听,啼啭悠扬。云朵肯定是累了吧,不时变换身姿,以不错过这场视听盛宴,我也不想错过,打开相机,画面定格了这番美好。
一人一灯盏,枕着书畔,良久回味。
今夜无眠,清凉静谧的雨,听听,聊以静心。
小镇往事如烟,袅袅婷婷,做个约定,下次,我将小镇细说与你听。
2017.7.31
久晴初雨